随便一个祭司都是大学者水平,和那些后世闻名的学家们“沾亲带故”。
可惜她在后世时就没有非常崇拜的人,一开始能够拜读完整版原着时还会兴奋地睡不着觉,但是真正学起来又痛苦地整晚拿羊皮卷垫脑袋入眠,自我欺骗也许知识能够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浸淫进脑袋里,实现无痛学习。
在她逐渐学会了希腊字母,能够阅读希腊语文献后,神庙里百分之四十的书她就都能看了,剩下的属于其他语言的书则正被翻译成各种语言(当然主要也是希腊语),有一些是原书原典珍藏在神庙里,有专门的祭司负责保管。
到了晚上,就是伊西多鲁斯母亲专门给她和哈普阿蒙一起安排的小灶时间。
白昼被女神吞入腹中的时候,整座神庙都会点起烛灯,在人对黑暗恐惧的那些年,一直都是被火陪伴着度过漫长黑夜,非洲大陆上群星璀璨,皓月当空,在这里会感受到莫名的孤单和向往,就像星星的召唤。
伊西多鲁斯把神庙喊作图书馆,里面负责教学的祭司就是巡视老师,至于庙宇的大祭司长,也就是图书馆的馆长了,很不幸,伊西多鲁斯就是跟着大祭司长上课,晚上他们会清谈,唱诗,偶尔交流,很少饮酒,可能是因为伊西多鲁斯和哈普阿蒙两个小孩要跟在馆长后面旁听的原因。
他们跪坐在方形水池旁边,这个水池不大,死水容易带着腥味儿,却娇养了成簇的粉白睡莲,清新雅丽地盛开在宁静的夜晚,月光为她镀上淡淡的光泽,革质莲叶挤满水面。伊西多鲁斯走神的时候就会一直盯着漂亮的睡莲发呆。
“伊西多鲁斯,伊西多鲁斯?”
伊西多鲁斯一个激灵下意识喊到:“祭司大人,我在听。”
“你回答一下柏拉图的《会饮篇》中包萨尼亚作的颂扬爱神的一段吧。”
伊西多鲁斯皱着脸开始回忆,会饮篇牵扯了六个人的颂扬爱神的对话,包萨尼亚是第二位,而她强调颂扬的爱神不止一个,指出要区分颂扬的哪一个爱神,然后用适合的语言来颂扬,然后,怎么说来着,大概是:“所有的神当然都应当颂扬,不过这两个爱神各司何事,我们必须弄明白。一切行动,专就其本身看,并没有美丑之分。比如我们此刻所做的事,如饮酒、唱歌或谈话,本身都不能说美,也不能说丑。美和丑起于坐这些行动的方式。做的方式美,所做的行动就美,做的方式丑,所做的行动也就丑。爱是一种行动,也可以这样看它。我们不能一遇到爱就说美,值得颂扬;只有那驱使人以高尚的方式相爱的爱神才美,才值得颂扬。”
伊西多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