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园不知道这该不该称之为选择。
风雨欲来,万事的先兆早已点燃了先天的直觉系统。抓住每次前往办公室的机会,或是交材料或是与教授私聊,她不动声色地记下了保险箱密码的排列组合,并推演出最可能的序列。在实验楼瘫痪,监视器报废的当天,直取目标的保险箱内。
供检测的所有样品在每轮检验结束后都会被销毁,然而顾园知道,李教授有个最终备份的好习惯。在-20℃的冰柜中找到一小管特制的试剂管,透过浅棕色的管壁,她依稀能看见通透的绿色液体。
用一根金属链子穿过顶部小圈,顾园就这么任由它直触了自己的体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温,只会压抑它的活性;35℃,这个温度正好,心脏在皮下急切跳动,即使刀鞘冰冷,但胸口依旧温热。
血,一丝一丝地从前胸的刀痕里渗出,她装作投降似地低下了头,左手尚能动地,一点一点捂住流动的红。终于要被邪恶压倒得五体投地,顾园肩背内扣,全身龟缩起来,压出呜呜咽咽的、断了气似的哭音。
姿势完美,时机成熟,他要吃大餐了。抬起那把光可鉴人的刀面,棒球男不客气地拍了拍女人遮遮掩掩的侧脸,幕天席地之下,他当即要侵略进刀尖的这片沃土。
咔嗒,用牙咬开瓶口;咕咚咕咚,她全部喝了进去,一滴没漏。
几乎可以是听不见了。
那是人类顾园最后发出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怎么了,她犯疯病了?”“切,疯的老大也啃得下去,有什么好怪的。”
“不对不对,老、老大!快退……”“快——逃——”
“啊啊啊啊啊血!是血!碎了!全碎了!是怪物!是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赫、赫赫我不想……死……”
疼痛,仿佛一双非人的翅膀,一根、一根,从我的后脊凭空钻出来,怪异的绒毛和尖羽擦过我的皮肤,在我的身上发出拉锯般的割肉声,好热。又好像被无形的手扯了去,一只一只的大羽扇连根拔出了我的皮,在我的脑皮层上揉搓出尖锐暴鸣,好冷。
冷和热翻来覆去地搅拌我的脑浆,温度、重力、人体……概念全都混沌不堪,我只是把自己放在一颗颗红的粉的蓝的绿的冰格里,一块块像分尸般码好躺好。
直到光明晒进后心的大洞之前。
血腥味早一步抵达了顾园的眼球。她不需要呼吸就清楚了。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