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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黄沙(2 / 2)

知亡国恨",声调走了三分,倒像是从李后主词里截取的片段。

河岸柳树下,有新坟三座。我拔开酒坛塞子,酒液泼在土包上,瞬间渗入黄土。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慢三快,恰是子时。坟前土中半截断碑,字迹已模糊不清,唯余"流年"二字尚可辨认。风起处,碑旁野草簌簌而动,恍若当年李清照"守着窗儿"时,听到的梧桐细雨。

最后半坛酒倾尽时,忽见河面浮起片枯叶,叶脉里凝着粒琥珀。拭去水渍,内里竟有片麻布,血书已成褐色:"若见持辛夷者,当以酒祭。"风卷起麻布碎片,飘向金陵方向,恍若那年秦淮河上飘落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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