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一位云血传人。"他袖中的《云经》突然自动翻页,停在某一页上——那页画着个骑云兽的少年,眉眼与我一般无二。
云兽突然发出悲鸣,它身下的云鞍开始崩解。我低头看去,见云絮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师父在云端摘玉时的笑容,敦煌残卷里模糊的字迹,还有三十年前天机阁主踏云而去的背影。所有画面最后都汇聚成云鞍上的纹路,那是用七代剑客的血写成的契约。
"该还债了。"老者将铜铃塞进我手中,铃身突然变得滚烫。云兽最后的嘶鸣中,我看见自己的血从指尖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崩解的云鞍上。每滴血落下,就有一朵云重新凝聚,而云兽的身影则淡去一分。
当第七滴血落下时,云兽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七十二柄天机剑组成的剑阵,剑尖同时指向天空。老者拾起其中一柄,剑身映出他斑白的鬓角:"三十年前,我师父也是这般骑着云兽消失。"
我握紧还在发烫的铜铃,突然明白师父临终前的话。他说九嶷山的云里藏着答案,原来答案就是这场跨越三十年的轮回。山风再次吹起,卷着新生的云絮掠过剑阵,那些云絮在空中凝成新的兽首。
"要再骑一次吗?"老者将铜铃抛向空中。铃铛在云气中发出悠长的回响,七十二柄天机剑同时颤动。我望向云端,那里似乎有个灰袍身影正在挥手,袖中飘出的《云经》书页,正被新生的云兽驮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