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的风吹起他的白发。我望见他腰间那枚玉佩——正是我当年送他的生辰礼，刻着"长相守"三个字。
"为什么？"我举剑对着他，"为什么要入魔？"
他起身，血瞳中泛起涟漪："为了救你。"
我愣住。三百年前那场正魔大战，我为了护住百姓，被魔尊一掌击中丹田。他冲进魔阵，抱着奄奄一息的我，血染红了白衣。
"他们说，只有魔界的九转还魂丹能救你。"他轻声说，"所以我去取了。"
我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所以你就...就..."
"就入了魔？"他苦笑，"阿雪，你以为我想吗？"他扯开衣襟，心口处有一个漆黑的魔印，"每次动用魔力，这里就像被火灼。"
我咬唇。三百年前，我醒来时，他已经成了魔界新尊。我举剑对着他，说："从此正魔不两立。"
"可我还是每天摆花阵，"他指尖凝出一朵血色曼陀罗，"就像当年在昆仑山那样。"
花阵突然转动，花瓣组成熟悉的画面——春日的桃花，夏日的荷花，秋日的菊花，冬日的梅花。四季更迭，最后定格在我们初见时的场景。
"你看，"他轻声说，"花前月下，还是老样子。"
拂雪剑突然脱手而出，剑尖抵住他咽喉。我望见他颈间的伤疤——那是三百年前，我刺的。
"为什么不去掉？"我声音发颤。
他笑了："留着，提醒我..."他指尖抚过剑尖，"提醒我，有些东西，比命重要。"
花阵突然绽放，漫天花瓣如雨落下。我望见他血瞳中的自己，发间玉簪依旧，剑上却已染尘。
"阿雪，"他突然说，"三百年了，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他握住剑尖，让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拂雪剑饮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滴心头血，最后一滴..."他血瞳中的光芒突然盛大，"该是你的了。"
我浑身一震。三百年前师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此剑需饮至爱之人心头血，方可破开轮回。"
"你..."我后退一步，"你早就..."
他突然上前，指尖点在我眉心。剧痛袭来，我看见三百年间的种种——他在魔界受刑时念着我的名字，他每天摆花阵等我来，他心口的魔印越来越深...
"为什么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