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送他的生辰礼。
"有意思。"我轻笑,将玉佩收入怀中。客栈二楼突然传来破窗声,三支弩箭朝我射来。
我侧身,弩箭擦着衣襟钉入青石板。抬头时,看见二楼站着个蒙面人,手里握着血刀门的令牌。
"血刀门的事,"我拔出腰间软剑,"何时轮到外人来插手?"
软剑如龙,直刺二楼。蒙面人挥刀来挡,刀剑相交时,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香味——和三年前魔教左使身上的味道一样。
"果然。"我冷笑,"魔教余孽。"
剑招突变,本是醉剑的路数,却带着清心的禅意。蒙面人节节败退,突然甩出三枚毒针。我旋身避开,酒葫芦却被子弹打中,酒液泼了一地。
"可惜。"我摇头,"这酒,可是能醒剑的。"
软剑突然绷直,化作一道银光。蒙面人瞪大眼睛,咽喉出现一线血痕。他倒下时,我听见他喃喃:"清心剑...怎么可能..."
我收剑入鞘,走进客栈。大堂里横七竖八躺着血刀门的人,个个都是经脉寸断而死。只有最里面的雅间,还亮着灯。
推开门,看见血刀门掌门坐在桌前,酒碗里盛着半碗血。他抬头对我笑,和三年前在雁门关外一样。
"你来了。"他说,"酒还温着。"
我走到桌前,碗里的血泛着诡异的紫。我端起碗,闻了闻:"鹤顶红混着曼陀罗,掌门好兴致。"
他大笑,突然咳出血来:"三年前你说,剑修当以酒养气。我今天才明白,酒不仅能养气,还能..."
"还能什么?"我指尖搭上他脉门,发现他早已油尽灯枯。
"还能..."他突然抓住我手腕,"还能让人在死前,说句真话。"
我眉头一皱。他继续说:"老清啊,你当年在雁门关外没使全力,是不是?"
我沉默。三年前那场大战,我本可以斩了魔教教主,却在最后一刻收剑——因为我看见教主怀里抱着个婴儿。
"你看,"血刀门掌门指着窗外,"雨停了。"
我转头,看见雨后的月光格外明亮。他松开手,酒碗掉在地上摔碎:"酒未醒时,剑最真;人从容时,心最明..."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断了气。我伸手合上他眼睛,发现他手里还攥着半块玉佩——和我怀里的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