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未醒..."我轻声重复,"人从容..."
窗外突然传来竹笛声,是《清心咒》的调子。我抬头,看见屋顶坐着个白衣人,手里拿着我的酒葫芦。
"师父?"我脱口而出。
白衣人轻笑,抛下酒葫芦:"三年不见,你的剑还是这么慢。"
我接住葫芦,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真气在经脉中奔涌,剑心突然清明如镜。
"原来..."我望着掌心的玉佩,"酒未醒,不是醉;人从容,不是静。"
白衣人笛声一转,变得轻快:"那是什么?"
我笑了,软剑出鞘,在月光下划出清冷的弧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是看透生死仍能举杯的豁达。"
笛声戛然而止,白衣人鼓掌:"三年悟道,不枉我断你一剑。"
我收剑入鞘,走向屋顶:"现在,该去喝真正的醒酒汤了。"
他起身,白衣在月下飘动:"去哪儿?"
我指了指江南方向:"去种田,像某人三年前说的那样。"
他大笑,笛声再次响起。我们踏着月色离去,身后客栈里,血刀门掌门的尸体旁,两块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汴京城的雨彻底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我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里面已经装满新酒。
"师父,"我忽然说,"您当年为什么断我一剑?"
他吹着笛子,声音混在晨风里:"因为醉剑的精髓,不在酒,而在..."
"而在什么?"
他笑了,笛声突然高亢:"而在酒醒时分,仍能举杯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