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朱晖皱眉问道,“父亲作此推测,有何根据吗?儿愚钝,未能想明白。”
朱永道:“鞑靼人也是要面子的,无论先前遭遇挫折的是鞑靼小王子本部人马还是偏师,以鞑靼部族与大明作战时同气连枝的传统,一方遇挫,各部一定要为其撑腰声援。”
“这……”
朱晖显得很疑惑。
他在想,你跟我说的这些,与我提出的问题,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朱永问道:“但哪个部族又想折损自己所部人马,就只为他人找回面子呢?”
朱晖恍然:“儿明白了,他们也就是叫得凶而已,装腔作势,其实就是来关前走一圈,便又仓皇撤退。这样就算是保留了面子……可惜始终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最后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就是如此。”
朱永对儿子能理解到这层,似乎也满意了,不敢奢求再多,“想要壮声威,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偏头关叩关而入,之前一定要做出副强攻关口的架势。”
朱晖又问:“那为何鞑靼人不从其他防守薄弱的关口扣关,长驱直入后劫掠一圈再走呢?”
朱永道:“因为他们行踪已暴露,且大明已做出应对,以李道长和我们两路人马,自京师带兵驰援而来,如果他们还像以前那样破关后在大明境内打秋风……就不怕被我们分而歼之吗?”
“可……问题是好像我们……没那实力啊。这山西地面防守之空虚,简直是触目惊心。要是换作大同或是宣府,又或者延绥镇,情况能好许多。就是偏头关周边……愁云惨淡不过如此。”
朱晖摇头道。
朱永叹息:“鞑靼人又不知我们的真实情况……他们只是遭遇雪灾,部族的牲畜死了一大片,实在熬不过寒冬,才跑来边境一带打野,其主要搜刮对象还是那些小部族……我大明不开边市,他们又不朝贡,多年都没有互通有无,凭何敢在今年寒冬时节来此?”
朱晖若有所思:“今年冬天他们小动作是比较频繁,过去几年都没这样。莫非他们觉得陛下刚登基,西北局势不稳,想跑来趁火打劫?”
“对。”
朱永颔首道,“这就好像一户市井人家,正在家中举行丧事,那些小偷小摸的家伙就非常喜欢登门,趁机占便宜。”
“那这跟我们去偏关……”
朱晖还是忍不住问道。
朱永道:“吾儿,你要知道这一战中我们的定位。”
“孩儿就是不太明白,请父亲教诲。”
朱晖诚恳道。
朱永叹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