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倒卖漕粮的蠹虫。
他任人唯亲,营中军官多是其姻亲故旧,士卒则尽数由其心腹从卫所溃兵、市井无赖中招募。
更可笑的是,杨国栋连最基本的兵书都未曾通读,每逢校阅便花钱雇人顶替。
这两支号称八千的兵马,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外强中干。
标兵营如掺沙的米,漕标营似生蛆的肉,想要倚仗他们成事,倒不如指望运河冬日不结冰!
李养正心中叹气,只能转移话题。
“那天使可带足了兵丁过来?杨国栋手底下,可是有五千人马的。”
杨涟冷笑一声,说道:“莫说是五千人马,便是五万人马,今夜他也得死!”
“南京守备太监已调两千神机营在城外候着,还有孝陵卫两千,也已经整军待命,你即刻派人,将总督府大门的灯笼换成红色的。”
听着杨涟之语,李养正干咽了一口唾沫。
陛下欲整顿漕运之心,可称坚定。
而杨涟,为此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漕运,或许真要被靖清了。
杨涟看向一脸震惊的李养正,再说道:“总督既想戴罪立功,今日就带着你的兵去漕帮总坛——刘三刀的人头,本官要亲眼看着落地。”
这个清理门户的机会,杨涟给李养正。
若是连这件事都办不成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戴罪立功?
李养正闻言,当即俯首领命,可心中却如沸水翻腾,难以平静。
他偷眼瞥向杨涟,见他神色冷峻如铁,终究不敢直言,只得斟酌着试探道:
“这个差事,本督必不负陛下重托!只是……”
他喉头滚动,声音愈发低哑。
“淮安虽为漕运中枢,可徐州、天津、通州等地亦有漕运衙门盘踞,若他们闻风而动,串联生乱,恐怕会有漕工民变等事发生。”
“李总督是怕他们狗急跳墙?”
杨涟指尖轻叩桌案,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钉。
“徐州漕运参将昨夜已被锦衣卫锁拿,天津仓场大使今晨投缳自尽,至于通州……”
“通州漕运同知勾结白莲教的罪证,三日前就已呈递御前,此刻他的人头,怕是已经挂在城门上了。”
“至于漕工民变?”
杨涟眸光森寒。
“南京户部已调拨百万石备用粮入仓,明日便在各码头张贴告示——凡检举贪官污吏者,赏三年粮饷!若还有人敢煽动民变……”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烛台摇晃。
“城外两千神机营,两千孝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