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平日横行漕运码头的兵痞还未来得及拔刀,咽喉已被枪尖抵出细密血珠。
“他娘的!哪来的”
为首的百户刚骂到半截,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噤声。
他瞪圆的眼睛里,倒映出对面军士的甲胄,那是京营精锐的铁甲!
童仲揆玄铁山文甲铿锵作响,他驱马至大旗下,绣春刀凌空劈下,漕标营的营旗应声断裂。
三丈高的旗杆轰然砸地,扬起丈余高的尘土,惊得营房马厩里数十匹战马人立而起。
“奉旨整肃漕运!”
童仲揆身下战马碾过那面绣着‘漕运总兵官杨’字样的旗帜,精钢护胫在锦缎上刮出刺耳的撕裂声。
“尔等即刻缴械!”
说着,刀锋突然转向最先反抗的百户,声音更加凌厉。
“抗命者——杀!”
“杀!”
“杀!”
“杀!”
两千京营锐士齐声暴喝,声浪震得漕标营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
有个机灵的漕丁突然跪地高喊:“将军明鉴!小的们都是被杨国栋克扣军饷的苦命人啊!”
他这一喊,顿时像推倒了骨牌,数百标营兵丁纷纷弃械,转眼间营门前跪倒一片。
童仲揆冷笑看着这些磕头如捣蒜的兵油子,他们中不少人衣领还沾着夜里赌钱的骰子粉。
“全部拿下,验明正身!”
与此同时。
城东运河码头上,三十艘满载漕粮的官船正借着夜色悄然解缆。
船头香主王疤瘌眯着三角眼,不断催促漕丁加快动作。
“快!把第三闸的引水旗都升起来!”
他踹翻一个动作迟缓的漕工,腰间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这三十艘船表面装着漕米,底层却暗藏私盐与白莲教的密信,只要过了清江浦闸,就能
“轰!”
突如其来的火把长龙撕裂夜幕,堤岸上瞬间亮如白昼。
王疤瘌惊恐地看到,三百步外的土坡后竟推出来十二门佛郎机炮,黑洞洞的炮口正随着校准兵的令旗缓缓抬升,准星死死咬住领头船的桅杆。
“是神机营的佛郎机炮!”
船尾瞭望的漕丁惨叫出声。
王疤瘌还未来得及反应,岸上已传来炸雷般的喝令:
“放箭!”
数百支蘸满火油的箭矢破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猩红的轨迹。
领头漕船“丰济号“的主帆瞬间化作火幕,燃烧的缆绳如毒蛇般垂落,引燃了甲板上堆积的棉纱包。
有个漕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