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望着阿巴亥那丰腴得几乎要撑破旗装的背影,眼神骤然变得冰冷,瞳孔微微眯起。
这女人正值盛年,欲望旺盛得像草原上的烈火,他不止一次听闻她与代善私下往来的流言。
若是自己此刻闭眼,难保她不会给自己戴满绿帽子,甚至勾结外人动摇汗位……
或许,等他真的大行之日,该让她跟着殉葬才好。
只有埋进土里,才能让他安心。
思绪翻腾间,黄台吉已躬身入内。
他一眼便看到矮榻上形容枯槁的父汗,连忙抢步上前,“噗通”跪倒在地,膝行几步,脸上瞬间堆满痛苦与担忧,声音哽咽:“父汗!您的身子怎会虚成这样?儿子在外听闻消息,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替您受这份苦楚!”
那模样,端的是孝子模样,眼眶泛红,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可努尔哈赤何等老辣,早已从他眼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喜色。
那是压抑不住的、对权力的渴望。
这小子,盼着自己死呢。
努尔哈赤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起来吧。有事说事,不必装腔作势。”
对于黄台吉的态度,努尔哈赤并没有什么不满。
草原之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他这匹老狼不行了,新的头狼自然要取代他的位置。
什么父慈子孝,再孝顺的人,如果守不住基业,那也白扯。
黄台吉脸上的悲戚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垂首道:“父汗明鉴。儿子是真心担忧您的身体……”
“罢了。”
努尔哈赤打断他,剧烈地咳嗽几声,才缓过气来。
“赫图阿拉那边,收拾得如何了?”
“回父汗,汉人包衣已清理出三成废墟,木料铁器都在往新营地运。只是……”
黄台吉话锋一转。
“明军在辽东布防愈发严密,熊廷弼又调了三万兵马守沈阳,咱们暂时怕是难以南下。”
努尔哈赤沉默片刻。
他知道黄台吉说的是实情。
赫图阿拉一败,大金元气大伤,确实需要时间休整。
他抬眼看向黄台吉,这个儿子文韬武略皆有可观之处,唯独少了几分他年轻时的狠戾。
沈阳没有攻下来,在努尔哈赤看来,就是黄台吉打仗的本事还不行。
可放眼诸子……
代善优柔寡断,与阿巴亥的私情更是让他颜面尽失。
莽古尔泰勇猛有余,却鲁莽如匹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济格年纪尚幼,多尔衮虽聪慧,终究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