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
张秉益听得瞳孔骤缩,手掌紧紧攥着酒杯,手心出汗。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却没敢想这么狠的招。
引建奴和蒙古人南下,这要是走漏了风声,就是灭九族的罪!
可一想到杨涟在蓟镇斩人的场景,想到自己攒下的万贯家财、满春楼的姑娘、私占的两万亩军田,他又觉得这是唯一的活路。
“引建奴……会不会太冒险了?”
张秉益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冒险?现在不冒险,咱们连命都没了!”吴奉先急得拍了下食榻。
“皇太极现在缺粮缺军械,咱们许他一批粮食,他肯定愿意来。
察哈尔部残余跟咱们做过买卖,只要给够好处,他们也愿意出兵!
甚至于,炒花那个老狐狸,也是可以收买的。”
“到时候内外一闹,朝廷只能妥协!”
张秉益沉默了片刻,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他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吓得两个少女浑身发抖。
“好!就按你说的办!”
张秉益的眼神变得疯狂,就像是赌鬼一样。
“你现在就去联络孙得功他们,我去安排人煽动士兵,再让人去给皇太极和蒙古诸部送信!”
“咱们不能坐等着死,得跟他们拼一把!”
吴奉先见他答应,脸上露出狂喜,连忙起身:
“好!张帅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定能像嘉靖年间那样,让朝廷不敢动咱们!”
两人不再管榻上的吃食,也不再看角落里吓得发抖的少女,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袍,拉开雕花木门,快步走了出去。
门开的瞬间,楼下的骰子声、哄笑声涌了进来,又很快被关上的门隔绝。
雅间里只剩下两个少女,她们蜷缩在角落,看着地上摔碎的酒杯,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另外一边。
赫图阿拉。
二月的赫图阿拉,比辽阳更冷。
城外的苏子河还冻着厚厚的冰层,寒风卷着雪粒撞在夯土城墙上,发出“呜呜”的嘶吼。
城头上的女真哨兵裹着兽皮袄,依旧冻得鼻尖通红。
可城内的皇宫里,却透着与严寒截然不同的火热。
烛火从早亮到晚,议事的脚步声、争论声、笔墨摩擦声交织在一起,连空气都仿佛被煮沸了一般。
自去年赫图阿拉之围解了之后,皇太极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