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怒火熊熊。那巨大的力量勒得张老二直翻白眼,喉咙里咯咯作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旁边几个泼皮见势不妙,想上前拉扯,被武松那吃人般的目光一扫,登时吓得倒退几步,噤若寒蝉。
张老二被勒得快要断气,脸涨成猪肝色,拼命挣扎着挤出几个字:“我…我…句句是实…”
“西门庆?!”这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武松心上!方才那些污言秽语瞬间有了清晰的目标和形状!
原来兄长那闪烁的眼神、含糊的言语、仓皇的躲避,根源竟在此处!他那可怜的兄长,竟被西门庆这狗贼夺了妻室,受此奇耻大辱,沦为满城笑柄,却只能忍气吞声!
武松酒气烹着怒火直冲天灵盖:“好!好一个西门庆!”武松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猛地一甩手,将烂泥般的张老二狠狠掼在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惨叫连连。
武松看也不看地上哀嚎的张老二和那群噤若寒蝉的泼皮,他捏紧了拳头,骨节爆响,转身就要出门。
“二郎且慢!”张青沉稳的声音响起,同时一步上前,有力的手掌按住了武松因暴怒而剧烈颤抖的肩膀:“你去何处?”
武松怒道:“我去衙门找个说法!此等作为少说三十大板子,要回我嫂嫂才是正理!”
张青眉头紧锁:“你莫忘了你才在阳谷县犯了事,那机要吃了你一拳是死是活还难说,万一正在通缉你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有,你如何告他?可有契约凭据?一纸婚书?还是苦主人证?就凭这几个泼皮醉话?”
武松被问得一滞,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一时语塞。
“嗤——”一声充满鄙夷的嗤笑从孙二娘口中发出。她抱着胳膊,斜眼看着武松,脸上满是不屑和嘲弄:“衙门?二郎兄弟,你莫不是吃醉了酒,忘了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还当你是那威风凛凛的阳谷县都头呢?”
她往前一步:“衙门是个什么东西?老娘告诉你!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告他?拿什么告?就凭你一张嘴?还是凭你那打虎的名头?呸!你如今是不是挂了号的逃犯还两说!前脚进了衙门,后脚枷锁就给你套上!还告状?怕是连县太爷的面都见不着,就被当堂拿下,解送阳谷县请功去了!”
孙二娘这番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又狠又辣,字字诛心!武松被噎得胸口发闷,酒气上涌,脸色由红转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张青接口道:“二娘话糙理不糙。二郎,此刻去衙门,你无异于飞蛾扑火,衙门是什么地方,是那些大户窝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