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带着点疏离的弧度。
江稚鱼“张极已经在楼下等了。”
她语气客气,甚至带着点晚辈对长辈的恭敬。
但“麻烦”两个字,却像一根细小的刺,精准地扎向他昨夜那句“懒得动”的借口。
也清晰地划出了距离——她的事,不再需要他。
马嘉祺端着冰咖啡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镜片后的目光沉了沉。
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看着她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下的倔强。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他缓缓收回递咖啡的手。
杯壁的水珠滴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马嘉祺“嗯。”
他最终只应了一个单音节词。
声音低沉,辨不出喜怒。
他低头,抿了一口冰咖啡。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清晰的、带着刺痛感的清醒。
再抬眼时,眼底已恢复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马嘉祺“路上小心。”
他淡淡开口,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米白色连衣裙,最终落在她脸上。
小心两个字,被他咬得很轻。
像是一句寻常的叮嘱。
却又像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警告。
小心什么?
小心路上的车流?
小心……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虎视眈眈的目光?
江稚鱼指尖在手机边缘微微收紧。
她听懂了那层深意。
江稚鱼“知道了。”
她应道,声音依旧平静。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诺。
只是“知道了”。
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通知的回应。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手包。
江稚鱼“小叔叔慢用。”
她微微颔首,目光掠过那杯冒着寒气的冰咖啡,语气礼貌而疏离。
江稚鱼“我先走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