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内,金碧辉煌,浓香四溢,一派奢华靡丽。
华妃年世兰端坐于主位之上,身穿玫红色宫装,指尖轻轻敲击紫檀木椅的扶手,发出沉闷声响。
她凤眸微挑,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打量下方垂首站立的安陵容。
“安贵人近日圣眷正浓,怕是连宫规礼仪都生疏了吧?”华妃声音慵懒。
“本宫协理六宫,少不得要替皇后娘娘分忧,教导诸位妹妹。”
她指了指旁边早已备好的砚台和墨锭:“去,替本宫研墨。要浓淡适中,细腻均匀,若有一丝不妥……”
华妃冷哼一声,未尽之语充满了威胁。
“是,嫔妾遵命。”安陵容声音柔顺,没有半分迟疑。
她走到书案旁,挽起衣袖,露出纤细手腕,开始专注研磨起来。动作不疾不徐,力道均匀,低眉顺目,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华妃冷眼瞧着,见安陵容如此驯服,心头因皇帝连日不踏入翊坤宫而积攒的怒火,以及被分走宫权的郁气,都稍稍消散了一些。
可她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安陵容。
白日里研墨,到了晚间,华妃又命人搬来厚厚的宫规典籍。
“将这些,《女诫》《内训》还有内务府新颁的宫规细则,各抄录十遍。”华妃抚着鬓边的点翠步摇,语气轻慢。
“安贵人既得皇上青睐,更该谨言慎行,熟记宫规,以免日后行差踏错,丢了皇上的颜面。就在这儿抄,本宫要亲自看着。”
烛火摇曳,映照出安陵容伏案抄写的侧影。
她没有反驳,没有露出丝毫疲态或不耐,一笔一划,工整娟秀。
安陵容在规矩上滴水不漏,态度也很谦卑。
华妃看她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中的警惕和嫉恨消减了些许。半夜的时候,放她回了钟翠宫。
回宫的夜路上,宝鹃皱眉看着安陵容,欲言又止。
这一整日,不止安陵容被华妃磋磨,宝鹃这个贴身侍奉的宫女,自然也得跟主子一起站着,腰酸背痛,浑身难受。
“华妃实在太过分了,怎能将小主当宫人使唤?小主要不去求求皇上,请皇上来做主?”宝鹃小声说道。
安陵容摇头不语,只轻轻搅动手中的绣帕。
次日,周宁海又来了钟粹宫,传召安陵容。
安陵容去了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