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经理骂、被客人起哄时。
自己明明可以做得更多,却只是让他“赶紧走”?
他轻轻拿下手指的戒指,是他烦躁时下意识的动作。
其实他的脾气一直都不好,就是和那个人学的,学着温和,把他也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阿润,我们分开多久了?
回到空旷别墅里,他打开录音带,少年清润的嗓音混着嘈杂的底噪音传来。
茶时润“一点点,记录下,遇到你的瞬间....”
录音带里的声音还带着没褪去的少年气,混着池骋低低的呼吸声,鲜活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歌声忽然顿了顿,混进一声模糊的笑,接着是铅笔划过纸页的轻响。
茶时润“阿骋,你别晃我腿啊,我痒。”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猛地收紧。
他想起十九岁的夏天。
阿润坐在老藤椅上练唱,自己故意晃荡藤椅逗他,看他气鼓鼓的脸,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他泛红的耳垂。
那时候的底噪是窗外的蝉鸣,是远处卖冰棒的吆喝,是少年人藏不住的心动。
歌声重新响起,调子慢慢沉下去,像夕阳浸进水里。
茶时润“....想在你身边,不管有没有明天, 所有守候只换与你相守的季节。”
底噪突然变大,像是有人碰倒了录音机,接着是两个人哄闹的笑声,然后戛然而止。
池骋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碰到一片湿意。
他多久没哭了?
好像从茶时润走后,就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
录音带还在转,空转的沙沙声里,仿佛又听见十九岁的阿润在耳边问,
“阿骋,你会等我吗?”
会啊。他在心里回答。
等了好多年了。
茶时润“你脾气太冲了。”
池骋记得有一次,茶时润抢过他手里的烟摁灭,故意装作冷脸,却依旧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