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便利店，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隔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权志龙忽然停住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递过来——是枚牛角色的古筝拨片，上面刻着个极小的“汐”字。
权志龙“上次在工坊刻的，触弦更灵。”
他的声音很轻。
林汐的目光在拨片上扫过，没接，只是往后退了半步，拉开更远的距离。
林汐“我用惯了我自己的。”
说完转身就走，红色的排练服衣角在风里扫过，没回头看他一眼。
权志龙“上次在工坊刻的。”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权志龙“明天排练别迟到，早场的追光角度最好”。
她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应声。
虽然工作室在北京，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了离场馆进的酒店，方便排练。回到酒店，林汐把矿泉水瓶塞进冰箱冷冻层，看着瓶身迅速凝上白霜。手机弹出新的热搜提醒：“权志龙 北京 古筝工坊”，她瞥了一眼就划掉，点开工作群确认明天的流程，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像在赶什么似的。
北京场前一天，彩排到深夜。场馆里只剩几盏应急灯亮着，林汐的红色水袖在投影里晃动时，身后忽然传来古筝声，是她solo的前奏。她转身，看到权志龙坐在后排的阴影里，手指在琴弦上轻拨。
权志龙“这里的泛音，要比首尔场高半个调。”
他抬头看她。
林汐没说话，走到舞台另一侧的休息区，拿起自己的水杯喝水。玻璃的凉意贴着唇瓣，把那点莫名的悸动压下去。古筝声停了，她听见他起身的动静，脚步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响着，渐渐远了。
直到阴影里再没动静，林汐才重新站回舞台中央。红色水袖随着旋律展开，绸面在应急灯的光里泛出冷寂的暗纹，转体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却独独缺了点什么。
场馆外的银杏叶还在落，一片接一片坠向地面，像在数着两人之间那道无声的界限。而场馆内的光，亮得有些冷清，照在红色水袖上，映不出半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