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课间操音乐前奏响起，激昂的旋律如号角，走廊里原本安静的氛围被彻底打破，学生们的谈笑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操场上也开始有了热闹的气息。
课间操的喧嚣传进窗户时，江挽月正站在走廊风口核对转学档案，风轻轻吹过，吹动着档案上的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
与此同时，操场上广播里传来清晰的广播体操口令声：“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紧接着，学生们整齐而洪亮的口号声和着节奏响起：“锻炼身体，好好学习！”
那声音雄浑有力，仿佛能冲破云霄。
玉兰花枝突然扑簌簌抖落几片雪白的花瓣，花瓣在空中轻盈地飘落，她伸手去接的刹那，牛皮纸袋被风卷着撞向栏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有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像受惊的兔子般蹿出来，怀里的作业本像雪崩似的散开，纸张散落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她却稳稳接住了下坠的档案袋。
“谢……”江挽月的声音卡在喉间。
蹲在地上的女生正将散落的作业本按学科分类，苍白手腕上青紫色的旧伤痕在阳光下忽隐忽现。
当橙花的暗香从对方发间飘过来时，江挽月忽然想起今晨玛莎拉蒂里打翻的薄荷水，那种清新的味道再次在鼻尖萦绕。
“温以凡。”
女生低着头把档案袋递还，刘海垂落成密实的帘幕。
江挽月注意到她校服第二颗纽扣用红线重新缝过。
“你帮我捡东西，我帮你搬作业。”
江挽月不由分说抱起大半摞本子，本子有些厚重，压在手臂上，膝盖弯曲时结痂处传来细密的刺痛。
温以凡慌忙伸手要扶，却在触及她衣袖的瞬间缩回手指，像触碰晨露的含羞草。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小心伤口。”温以凡小声说道。
办公楼走廊的瓷砖倒映着两个摇晃的影子，瓷砖光滑而冰冷，映出的影子也随着两人的脚步晃动。
江挽月数到第三扇磨砂玻璃窗时，突然转身挡住温以凡的去路。
春日的光晕在她睫毛上织出金网：“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她伸手拂去对方肩头的玉兰花瓣，“你很可爱。”
温以凡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红着脸用力地点点头，怀里的作业本再次倾斜成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