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士身上护手霜的味道。
“你醒了?”守在床边的女警声音很轻,手里握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这是你晕倒时,放在浴室洗手台上的遗书。我们已经做了备案,也……核实了一些情况。”
三梦的视线落在信封上,那是她昨天晚上在出租屋的台灯下写的。笔尖划破信纸的声音还在耳边响,当时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前摆着朵朵的骨灰盒,盒子上还贴着女儿画的小兔子贴纸。她写自己小时候在农村被继母打骂,十三岁就出来打工,在餐馆洗碗被客人泼过热汤,在工厂流水线上熬到手指变形;写朵朵出生时她连住院费都交不起,是邻居凑了五百块才保住母女俩的命;写每次带朵朵去医院,医生说“再凑不齐钱就停药”时,她在走廊里给人下跪的样子。
最后她写:“杨幂是天上的月亮,我们是地上的泥。她给的那点钱,像撒在泥里的糖,甜不了多久,还会引来更多苍蝇。我抢她的资源,是想让朵朵能喝上进口奶粉,能住上有暖气的房子——我没错,我只是想让我女儿活着。”
“你们核实什么了?”三梦的声音比上次在医院走廊里更哑,喉结动了动,牵扯着胸口的疼——是昨天警察抱她去救护车时,她挣扎着撞在门框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