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
“这里是……”张起灵眉峰微蹙,指尖下意识触向腰间古刀,却被张予念轻轻按住。
“别怕,是墨脱,找德仁喇嘛。”张云笙话音刚落,寺内转出个身披绛红色僧袍的老者,正是德仁喇嘛。他目光扫过张起灵,手中转经筒猛地一顿,随即双手合十躬身:“张家的孩子,终于来了。”
只是,情况好像有些出入,既定轨道的偏离,也不知是好或是坏啊。
张起灵沉默颔首,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母亲,是一个只是念着都让人觉得温暖的词汇,和族人的亲近不同。
张予念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喇嘛,我们带哥哥来见白玛夫人。”
德仁喇嘛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波澜,引着三人往寺后修行场走。
酥油灯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边走边缓缓开口:“白玛夫人十年前跪在这里三天三夜,咳着血求我们用藏海花封存。她说张家的路太苦,怕你寻来时,只剩一抔黄土。”
张云笙眉尾微挑,她这个世界的小管哥哥,未免太过苦了一点,白姨的慈母心肠,哪个世界都让人动容的很。
喇嘛顿了顿,转头看向张起灵紧绷的下颌:“她要等的,从来不是张家的族长,只是她的儿子。”
张起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指节泛白。张云笙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可哥哥既是白姨的儿子,亦是我们张家的人族长。”
喇嘛没说话,只是眉峰皱了皱,或许,是他着相了。
穿过修行场中央的巨石——那石上竟隐约有未完成的雕刻痕迹,德仁喇嘛瞥了一眼,随即放弃了心中的打算,径直带着人走,推开一间密闭的石室。
室内弥漫着藏海花特有的清冷香气,石台上,白玛身着素色藏袍,双目轻阖,面容安详得仿佛只是沉睡。
眉眼如画,安详又宁静,全然不似她们相处的那个活泼明媚的白姨。
“她被藏海花护住心脉,却也困在这半醒半眠的状态里,十年了。”德仁喇嘛叹息着退到一旁。
张起灵站在石台三步外,目光牢牢锁在白玛脸上,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这是他的………妈妈。
张予念见状,深吸一口气,指尖泛起暖白色灵力。她缓步走到石台前,将手掌轻轻覆在白玛冰凉的手腕上,灵力如同溪流般缓缓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