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走了魂魄的、涂满脂粉的泥塑木偶。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干干净净，连精心描绘的唇脂都盖不住那惨白的底色。
那双总是盛满刻薄、算计和跋扈光芒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却空洞地放大着，映着殿顶繁复的藻井彩画，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两片粗糙的砂纸在摩擦，轻飘飘的，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颤抖，“胡言乱语！大娘娘昨日还好好的……”
郭皇后完了…..
郭皇后完了……
郭皇后本宫完了！！
她猛地伸手，死死抓住凤座的鎏金扶手，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深深抠进坚硬的木头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的青白色。
她又念了一遍，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如同夜枭的泣鸣，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难以置信的疯狂。
郭皇后不可能
内侍们俯首躬地，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哭瞎了眼睛，跪坏了腿也没办法挽回了这一切的局面。
“请娘娘换上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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