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凡人。
罗睺计都冷漠地看着下方骤起的哭嚎与混乱,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下一处,是镇上那家医馆。
那个曾被慕湮寄予厚望、却因诊金高昂而将她拒之门外的“刘大夫”。
罗睺计都的身影出现在医馆后院。馆内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欺世盗名的虚浮之气。
他指尖弹出一缕微不可见的魔元,没入医馆正堂悬挂的“妙手回春”匾额之中。
魔元如病毒般迅速侵蚀、修改着与此地相关的所有“认知”。从明日起,所有人——包括刘大夫自己——都会认为他医术平庸,屡出差错,早已名声扫地,无人问津。他开出的药方会逐渐失效,他的名声会彻底臭烂,最终潦倒街头。
这是比杀了他更残忍的惩罚。剥夺他赖以生存、并引以为傲的虚名。
做完这一切,罗睺计都并未停留。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瞬移,出现在更远的地方。
那些曾对慕湮和阿婆流露过恶意、克扣过药钱、扔过馊饭、嘲讽过她们是累赘的村民、货郎、乃至庙里的和尚……
他并未取其性命。那太便宜,也太容易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他只是精准地、冷酷地“修正”了他们的命运线。
贪婪者,终将一贫如洗。 恶语者,必将众叛亲离。 欺侮者,注定灾病缠身。
他以煞神之力,行“天罚”之事。无声无息,无痕无迹,却比任何血腥屠杀都更为彻底和绝望。
最后,他立于云层之上,俯瞰着下方沉睡的、渺小的村庄。魔念如同无形的大网,笼罩四野,感知着所有可能与慕湮产生交集的、潜在的恶意与威胁。
凡有苗头者,命运皆被悄然拨转,滑向晦暗的深渊。
他要这方天地,再无一物能惊扰她,再无一事能令她蹙眉。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将破晓。
他回到那间茅屋,周身冰寒的煞气在踏入门口的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仿佛只是外出沾染了晨露归来。
慕湮还在沉睡,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
阿婆呼吸平稳,被他强行锁住的生机依旧维系着。
灶膛里的火将熄未熄,散发着最后的暖意。
他走到炕边,低头看着慕湮沉睡的侧脸。晨光微熹,透过窗纸,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