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弱暖意,闻到风中带来的、远山森林的气息。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心悬在半空,恐惧与一丝被压抑的、对屋外世界的渴望交织着。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停了下来。
慕湮也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和更加清晰的流水潺潺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润的、略带腥气的水汽。
“河。”他言简意赅地解释。
然后,他不再说话。
慕湮茫然地站在河边。带她来河边……做什么?
她感觉到他就在不远处,沉默地伫立着,似乎……在等待?
等待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渐渐变得温暖。流水声潺潺不绝,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的轻响。
慕湮紧绷的神经,在这片空旷与自然的声响中,慢慢松懈下来。她太久没有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茅屋了。她下意识地向前摸索着,蹲下身,将手探入河水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让她激灵了一下,随即一种久违的、属于活着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用手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冰冷的寒意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听着水声,听着风声,听着鸟鸣。
暂时忘记了身后的煞神,忘记了屋内的孤寂,忘记了无边的恐惧。
罗睺计都沉默地看着。看着她蹲在河边,小心翼翼地触碰河水,看着她被水打湿的侧脸,那上面似乎少了几分死寂,多了些许茫然却生动的气息。
他的试验,似乎……起了效果?
于是,往后的日子,他时常会带她“出去”。
有时是去那片开满野花(他通常会提前让那片野花开得更加茂盛诡异)的山坡,让她坐在阳光下,闻着花香(尽管那花香浓郁得不自然)。 有时是去树林深处,听各种鸟雀的鸣叫(那些鸟雀通常在他到来前会死寂一瞬,然后又在他无声的威胁下被迫叫得格外卖力)。 他甚至带她去了一次附近的集市。
那是一次糟糕的体验。
喧闹的人声,混杂的气味,拥挤的触感……一切都让慕湮惊慌失措。而更让她恐惧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他们的靠近,原本喧闹的集市会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般的安静,所有嘈杂声像被一刀切断,只剩下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恐惧和……无数道惊疑不定的、落在她和她身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