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华看了一眼水囊,没接:“你喝。”
阿弃执拗地举着水囊:“您流了那么多血……”她记得他胸前那片刺目的暗红。
东华看着她坚持的眼神,沉默了一下,终是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小口。清水入喉,带着土腥味,却稍稍缓解了喉间的灼痛和身体的干渴。
他将水囊塞好,放在阿弃手边。“留着。”
然后,他重新靠坐回岩壁下,闭目调息。必须尽快恢复一些力气,压制住体内的魔气。落霞城的追兵虽暂时退去,但青丘绝不会善罢甘休,这荒山野岭也并非久留之地。
阿弃看着他又开始“睡觉”,不敢再打扰,只是将那个水囊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什么珍贵的宝贝。洞外寒风呼啸,洞内篝火噼啪,她看着跳动的火焰,又看看那个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冰雕般冷峻又脆弱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依赖,感激,愧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悄然滋生的悸动。
她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离他更近一些,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体温和气息。这样,仿佛就能驱散一些这洞穴的阴冷和未知的恐惧。
东华虽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她那小心翼翼靠近的小动作。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回应,只是那一直微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夜还很长。
路,也很长。
但至少这一刻,在这狭小、简陋、危机四伏的山洞里,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言说的、脆弱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