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双曾经执掌星辰、挥斥方遒的手，如今连握住一把凡铁都困难。
或许，该动用那最后的手段了……以彻底燃烧这残魂和这具肉身好不容易唤回的生机为代价，换取片刻的、超越此界极限的力量。代价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看了一眼外面被制住、泪流满面的阿弃。
麻烦。
真是天大的麻烦。
可若就此放手……
他脑海中闪过她引开追兵时决绝的背影，想起她靠在自己肩头沉睡时毫无防备的眉眼。
岩缝外，脚步声已近在咫尺。刀疤男狰狞的脸出现在缝隙口，带着残忍的笑意：“找到你了！”
东华缓缓抬起头，那双淡紫色的眸子里，所有的疲惫与权衡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归于寂灭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即将爆发的、毁天灭地的风暴。
他指尖微动，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火焰，开始在他体内悄然点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奇异的、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清越钟鸣，毫无征兆地响彻在这片雪原上空！
这钟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涤荡灵魂、抚平躁动的力量，瞬间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甚至直接响彻在心神深处！
即将踏入岩缝的刀疤男和他身后的士兵，动作猛地一僵，脸上露出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之色。就连制住阿弃的那两个士兵，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东华体内那丝刚刚点燃的毁灭火焰，如同被冰水浇透，骤然熄灭。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只见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撕裂开一道细微的、流淌着七彩霞光的缝隙！一道模糊的、被无尽祥光瑞霭笼罩的身影，仿佛立于九天之上，隔着无尽时空，朝着他所在的方位，微微颔首。
那身影看不清面容，却带着一种东华熟悉无比的、亘古苍茫的威严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是……祂？
怎么可能？！
未等东华细想，那道七彩缝隙骤然合拢，天空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钟声的余韵犹在耳边回荡。
而更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以那道钟声响起之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