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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算什么?昨夜才得了她一点默许,今日便迫不及待地行使起“主权”了?
霸道得令人发指。
可她站在窗内,看着那逐渐成型的、将她这片小天地包裹得更加严实的屏障,竟没有生出多少怒气。
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安心?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恰在此时,院墙外,那消失了许久的、不成调的笛声,竟又隐隐约约地响了起来。
吹的,依旧是那支民间小调。技艺依旧毫无长进,甚至因为生疏,比之前更加磕绊,好几个音都飘忽着找不准调子。
“吱——嘎——呜——”
魔音贯耳,熟悉得令人……心烦意乱。
可这一次,墨兰听着那断断续续、顽强不懈的笛声,看着窗外工匠们封门的动作,再想起昨夜他离开时那句“明天再来”……
她忽然明白了。
这笛声,这封门,这所有笨拙又霸道的行为,都是他独有的、宣告存在的方式。像是在她这片原本死寂的领地上,不断打下他的烙印,提醒她,也提醒所有人——
他在这里。
他不会走。
墨兰站在窗边,听了许久那荒腔走板的调子。
直到工匠们封好了门,收拾工具离去,那笛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带着点固执的,讨人嫌的劲儿。
她缓缓抬起手。
不是关窗。
而是伸出食指,在那冰凉的窗棂上,极轻、极快地,叩了一下。
“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混在不成调的笛声里,几乎被淹没。
然后,她收回手,转身,走回了内室。
窗外的笛声,在她转身的刹那,诡异地停顿了一瞬。
随即,又响了起来。
只是那调子,似乎比刚才……顺耳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