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却不是打她，而是狠狠一拳砸在了她身旁坚硬的宫墙之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节碎裂般的细微声响。
殷红的血，瞬间从他指缝间渗了出来，滴落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墨兰瞳孔骤缩，呼吸瞬间停滞。
赵瑾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疯狂而绝望，声音嘶哑得如同泣血：
“盛墨兰……你到底……有没有心？”
话音未落，他猛地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带着一身的狼狈与决绝，跌跌撞撞地冲向了停在一旁的骏马，翻身上马，狠狠一鞭抽下，骏马吃痛，嘶鸣着绝尘而去。
只留下宫门前，呆立当场的墨兰，手腕上残留着他滚烫的触感和巨大的力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他最后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质问。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腕骨处一圈清晰的红痕，隐隐作痛。
而地上，那几滴尚未干涸的、属于他的鲜血，在宫门口煌煌的日光下，红得刺眼。
有没有心？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是有心，此刻便不会站在这里。
若是有心，方才便该在他砸向宫墙时，失声惊叫。
若是有心……在宫宴上，就不会避开他伸来的手。
她慢慢抬起手，用指尖，极轻地拂过腕上那圈红痕。
然后，转身，走向马车。
步伐依旧沉稳，背影依旧挺直。
只是那宽大衣袖下，无人看见的地方，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数月未消的痕迹。
这通往世子妃的路，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而她，早已没了回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