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泰宁侯的额角渗出了汗,他努力告诉自己要沉住气,朱成钧不过想诈他而已,他知道这件事要命,行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用的人确实是早就放出去的,吩咐他也未留下过任何把柄,就算他抗不住刑招出了什么,那也不能作准——
“皇上,我早已说了。”他听见朱成钧不紧不慢的声音响了起来,“问泰宁侯。”
“王爷究竟想问老臣什么!”泰宁侯努力控制着音调,“老臣该说的,早就说了,并没有一点隐瞒,王爷倘若觉得老臣先前担忧瓦剌的野心,出言有得罪之处,老臣给王爷赔罪就是,但是王爷字字句句都似要将老臣与瓦剌牵扯到一起去,诬蔑老臣,恕老臣万万不能认!”
朱成钧的态度比他平静得多:“马市上的行商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你以为我那么有空,个个都去盯吗?泰宁侯,你说,我为什么会独独盯上他一个月之久?
泰宁侯已经被他问得头都快晕了,怒道:“老臣怎么知道,只请王爷不要血口喷人——!”
朱成钧的问题却还没结束,跟着又道:“你不知道,好,那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斩钉截铁说多少年前就被你放良,你都不大记得了的这个人,为什么直到去年,还在你的门户出入?”
……
泰宁侯的眼神僵住了。
他整个人也都僵住。
他怕自己说错话,已经十分小心,但万万没有想到,从第一句起,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