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眼泪。
她说她好累啊。
说阿绻后悔了,阿绻想回去。
皇宫不是她的归宿,赵郢才是。
她说:“嫱儿,你不要和娘亲一样,你要幸福,长久地幸福。”
正月里,风仍冰冰凉凉,她逛了会儿,收拾好心情,便回了摄政王府。
方氏正在她屋里,听见动静立马高兴道:“嫱儿,快来快来!”
她这个年过得极好,和儿子准儿媳热热闹闹地在一块,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
她平日里清闲,之前每日往秦宓屋里送一盅汤,结果害苦了容嫱。
经她委婉控诉,方氏催生孙儿的热情才歇下去。
她如今热衷上街买东西,不是给容嫱的,便是为未来孙儿孙女准备。
容嫱一听她的语气,便猜到八成是又买了什么。
方氏打开一只两个巴掌大的精致乌漆木盒,露出里头碧绿通透的一大块祖母绿。
容嫱:“……”这么大的祖母绿可不常见,不会是父亲方才提的那块吧?
方氏得意道:“如何,聚宝阁掌柜说许多人看上眼了,还好我下手快。”
容嫱估了估价,又想了想秦宓有多少钱,稍稍放了些心。
方氏喜滋滋想着:“我拿去让人做一套头面,等你们大喜的时候添彩头。”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说着就出门了。
过了两日,再见到赵郢时,他还颇为遗憾,说那祖母绿不知被谁买走了,早知不该犹豫的。
容嫱只能悻悻安慰一番。
二人大婚定在九月初十,最近的好日子其实是容娇娇与齐盛成婚那日,但秦宓不肯同办。
红绸灯笼从赵郢使团所在的燕然馆一直挂到摄政王府,连着几条长街喜气洋洋。
百姓探头争看,伸手去接迎亲队伍撒下的喜糖和碎银子
十三年痴心铺就十里红妆,秦宓终于娶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拜过天地高堂,他听着礼官高声念出那几个字:“夫妻对拜——”
夫妻。
秦宓握住她火红嫁衣外纤细的手,裙面上,金银线交织绣出的芙蓉锦鲤活灵活现,处处透露着喜乐吉祥。
容嫱眼前一片红,盖头遮住她所有视线,唯有手上传来他温暖的感触。
就好似许多年前,他教她写字,也是这般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写下嫱儿两个字,再写上秦宓。
嫱儿与秦宓,从此紧密相连。
盖头掀开,即便已经朝夕相对许久,秦宓的心仍旧难以控制地飞快跳动起来。
红色嫁衣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