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卷后另辟蹊径,开创两仪观法脉。
两脉初时倒也和睦共处,然因上乘道法分崩离析,导致后人无一能够修至昔日老祖的那般境界。
为此两家逐渐有了嫌隙,无不想要使两家传承合二为一,可又因谁家为正统留名掌权而争斗不休,是以直至如今,也没能有个真正说法。
而眼下齐云素出关,在两仪观看来,确实是一个合并福生观的大好时机……
“若真是如此,那我福生观……”
严容牧面色如浸玄墨,顿感此事棘手万分。
危急时刻,倒是陶峰变强稳心神,肃然道:“此事尚未坐实,我等切莫自乱阵脚。傅师弟,劳你亲往查探虚实,务要确认齐云素是否当真破境出关。”
“严师弟,劳烦你多跑几趟,与周边同道稍稍透底,若是可能的话,便将他们一并请来,如此也能替我等分担些压力……”
若无齐云素坐镇,他自不惧两仪观威势,然如今对方既有真人压阵,福生观若欲正面相抗实属不智,必要之时,当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严、傅二人领命退下后,陶峰变负手踱步良久,直至月华漫过石阶,方折返洞府。
他召来值守弟子,广袖轻拂玉案:“北境来信可曾归档?”
“回禀观主,已按吩咐备妥。”
弟子躬身奉上玄铁函匣,篆纹锁扣在明珠辉映下泛着幽光。
陶峰变拿了过来,一封封仔细看来,这其中记述的,却是回雁山近日之事。
因陆道人为福生观门下,将之杀死之后,那符书自然飞回山门,这便引起了陶峰变的注意。
不过那陆道人乃是因为犯了门规,这才逃去了偏僻之所避风头,其在观中的门人身份早被夺去,只是未曾收了牌符回来,是以陶峰变得知此事后,也从未有过替其出头的打算。
他一番细细琢磨下来,心下暗忖道:“陆兆苔元婴大圆满境界,纵使仓皇应战,亦该有遁光之机,能令其形神俱灭者……看来此人也是问道真君之辈,却为何在那偏僻之地落脚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本来还想着了结此事,可如今得傅大年这么一说,却是无暇再顾及回雁山。
“也罢,不定就是一个外境而来的同道,不敢得罪本土道统,所以才草草选择了一处道场,左右未真切招惹我福生观,便由他去吧。”
思定之后,他将书信收起,转而对那弟子吩咐道:“着人前去看顾着些,若那人老老实实呆在那处便无事,可若是有何异动,便速速回报。”
弟子当即称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