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年双眉紧蹙,思忖之际,忽的眸光一闪:“师兄是说……他欲借豢养灵兽之因果……”
作为经历过“叩玄关”之境的他,自然知晓借因果之力快速叩关的法子。
只是他当局者迷,先入为主的认为陈沐是那精于御兽之道的修士,哪怕宴中得其言明纠正,自己也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只落目于表面,也难怪师兄说自己着相。
望着缓缓颔首的陶峰变,傅大年自嘲般摇头:“师弟倒是愚钝了,只是那陈真人既有所求,何不明言?平白教我空走一遭。”
陶峰变轻笑道:“因果之道如雾里观花,若将天机说破,这因果便如露水遇朝阳了。”
“也是。”
傅大年点了点头,片刻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道:“那我便再跑一趟,以我福生观千年因果为契。有此底蕴,想来那位陈真人断无推拒之理。”
寻常时节,宗门因果自是不可轻许,然如今宗门存续危如累卵,若能渡过此劫,便是分润半数气运又何妨?
其匆匆而来,转而又化作流光疾驰而去。
当傅大年再临回雁山时,陈沐早已端坐亭中,山风拂过素衫,气定神闲的模样倒似等候多时。
傅大年举步登阶间暗自称叹,这位看似年轻的修士不仅修为深不可测,单是这份料事如神的从容气度,便已胜过他半生所见的诸多高人。
此番相见无需试探寒暄,二人对坐石枰前,不过三巡茶盏起落,便将福仪论道之约谈得透彻。
届时陈沐一并赴会,事后可取福生观因果自用……
短短数日之间,便为山门拢来一名强援,傅大年振奋不已,心下更是信心倍增。
若之后都能如此顺利,十二年之后福仪论道,孰胜孰负尚未可知!
他再不停留,笑呵呵的与陈沐告辞之后,便转而回山,与师兄禀明此事,最后更是不作停歇,就此奔赴旁州,前去遍访同道……
而陈沐落定此事,一时间也没了其他心思,除了每隔一段时间照例饲喂灵禽,余下辰光皆在洞府依照往日功课潜心修行。
回雁山就此沉寂下去,终日云缠雾绕,唯有时而冲破云霄的啼鸣声,方显此间尚有生气流转……
……
两仪观,井丘山。
卫沧东眉峰微蹙,按下云头如铅云坠地。
他举目看去,但见苍翠掩映间矗立三十六丈宫阙,碧瓦鎏金映耀苍穹,晨晖流转若天河倒悬。
十六重玉楼环列,苍松翠竹间杂奇花异卉,一脉灵泉自天阶蜿蜒而下,远望如琼阁披翠绡,霞光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