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然有吞吐天地之势。
自齐云素师叔破关而出,祖师殿便改了规制,昔日供奉祖师画像的清净之地,而今终日人影幢幢。
旁人说是热闹,可他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若无事情,他不愿参与其中,可奈何身居要职,却不是他想不参与便不参与的……
就这停下思忖的片刻间,便见对面有一道流光飞来,落下一名年轻道士行礼道:“卫长老,齐师祖请您过去说话。”
卫沧东本就等着齐云素召见,因而也不多问,只道:“前面引路吧。”
两人各起遁光往那宫阙中去,不多时来至正殿,那道士往旁侧退去,示意卫沧东往里去。
他稍稍整了整衣冠,便往里踏入,到得殿内,就见齐云素端坐上首之位。
历尽昙华,得寿千年,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且看此时的齐云素面若冠玉,长髯垂落云纹锦袍,头顶星冠缀十二旒白玉珠,锦绣山河袍上隐现九州脉络。
这般鹤发童颜之相,哪还有当年闭关前鹤骨霜髯的垂暮之态?
在其下首两侧,则分别坐有此代观主罗封以及宋姓道姑,此时此刻,两仪观问道真君竟齐聚一堂。
罗封虽是观主,可在齐云素面前却仍是晚辈,故而毫无架子,先是抬手示意卫沧东入座,方徐徐问道:“卫师弟此行可还顺遂?可曾得见傅大年?”
卫沧东点首回道:“傅道兄……咳,傅大年此刻正在昌州遍访同道,我循着踪迹寻去,终是见了他一面。”
罗封神情不动,缓声问道:“可探得什么消息?”
他心中清明如镜,福生观自救之举早在他预料之中,眼下能做的不过是以静制动,见招拆招,确保下次论道万全。
卫沧东喉头微动,欲言又止。
见状,宋姓道姑轻哼一声,道:“还请卫师兄明白两家宿怨。”
罗封也是开口:“之前师弟心软,将师叔出关之事说与了傅大年,他又何曾犹豫?不还是以自家道统为重……”
卫沧东闻言一怔,抬首看了眼闭目养神的齐云素,目光又扫过堂中悬挂画像中祖师肃穆面容,暗暗一叹,道:“旁的倒还罢了,只是……”
他声音逐渐凝重:“回雁山有位陈姓道人,已允诺襄助福生观,听闻是……碧落潮生阁一脉的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