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翻涌的杂念:“确有一桩事要与道友商议——”
他话未说完,便被袁天枢伸手打断:“若要商议,便拿出诚意来,遣一道分身前来,可是瞧不起我兄弟二人?”
话音刚落,阶下的袁天权立时冷哼一声,那“严容牧”的身影应声崩散,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出大殿。
与此同时,极天之上的严容牧真身头颅剧痛,如遭重击,数息之后方得平复,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他面色阴晴不定,数番变幻后,终是一咬牙,身形化作流光,直坠天目山。
一路畅通无阻,眨眼间便再次踏入殿内。
而眼见真身前来,袁天枢这才朗声一笑,主动起身相迎。
若非颅中尚存一丝隐痛,严容牧几乎要以为方才的分身被毁只是幻象。
面对这喜怒难测的袁天枢,他心中警惕更添三分。
“袁道友,不知现在可能商议了?”
“自然,自然。”
袁天枢脸上笑意不减,伸手示意落座:“愿闻其详。”
严容牧略作停顿,当即将福仪论道之事简略道出。
袁天枢连连颔首,轻笑道:“道友的意思,莫非是欲请我兄弟二人前去助阵?”
严容牧却摇了摇头。
袁天枢面露意外,其弟更是冷哼道:“那道友此行,莫非是在消遣我二人?!”
袁天枢抬手止住兄弟,神情复归平静:“道友有话,不妨直言。”
严容牧眸光闪了一闪,嘴角轻扬道:“严某的意思是,想请两位道友前去相助……两仪观。”
最开始,他确实是想请袁氏兄弟相助,但不得陶峰变同意。
陶峰变是观主,更是与自己相处千余年的师兄,他不愿忤逆其意,所以便断了此等念想。
然而,师兄的一句话同时也让他心生另外想法。
既然岐州同道早早有约,不可引袁氏兄弟入境,否则将被整个岐州抵制。
那他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替两仪观引去袁氏兄弟?
纵使此事仔细想来漏洞百出,事后定有察觉不对之人,可至少能替他福生观争取宝贵的一段时间。
待到那时,说不定情况便有着反转。
只是此事终究冒险,如若不是两仪观逼迫太甚,他也不愿出此下策……
袁天枢眸中精光一闪,深深凝视严容牧片刻,忽地展颜一笑:“道友当真是好算计……”
严容牧恍若未闻,沉声道:“袁道友若肯应下此事,严某愿奉上百般资材……”
“那些东西,我不要。”
袁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