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僵局:“道友无需动怒,吴氏夫妇的好友莫问休死在两仪观手中,自不会轻易这般离去,你想让他二人从中替我等说和,却是找错了人。”
灰袍道人闻言,面色稍霁,就势下台道:“那依道友之见,何人可堪此任?”
那人微微一笑,趋前两步,压低声音道:“陈沐,陈真君……”
“陈真君?”灰袍道人眉头立刻紧锁,质疑道,“道友此言岂非自相矛盾?照你所言,陈真君可是亲手斩杀了两仪观的宋长老!”
“此等深仇,他更该与两仪观不死不休才对,怎反成了适合说和的人选?”
那人神色从容,缓缓摇头道:“非也,非也。”
“正因陈真君斩杀了宋琴,才更应该抓住今晚这唯一的生机,及早脱身。否则待到明日,岂不是真要与两仪观结成不死不休的死局?”
众人闻言,沉吟片刻,竟觉得此言不无道理。
换作寻常修士,斩杀两仪长老自是血海深仇,绝无善罢甘休之理。
可陈沐终究出身真仙道统,身份非凡,若他此刻愿意离去,即便手上沾着宋琴的血,以罗封之老谋深算,权衡利弊之下,也极有可能选择隐忍,将此仇暂且揭过。
“原来如此……”
灰袍道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旋即抬头环顾四周,“不知在座哪位道友,与陈真君有旧?可否出面,代我等陈情?”
场间依旧一片沉默,无人应声。
但灰袍道人心中早有计较,目光最终落在了默然不语的许榕几人身上,轻笑道:“许道友,缘何不语啊?”
许榕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声音清晰而平静:
“许某虽与陈真君谈不上深交,却也略知其性情一二,在此奉劝各位,莫要……作那缘木求鱼、徒劳无功之想了。”
若陈沐真有脱身之意,又怎会悍然出手,斩杀宋琴于当场?
灰袍道人等辈,终究是太过一厢情愿了。
许榕言罢,不再多言,同样拂袖转身离去。
郭子喆见状,面上稍显犹疑,但只踌躇片刻,便也抬步跟了上去。
唯有那青衫真君立于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变幻数次,终究未曾挪动脚步。
郭子喆行出不远,察觉异状,不禁回首诧异道:“青屿道友?”
青衫真君仿佛不敢与二人目光相接,只微微垂首,沉默不语。
其实自钟叱焱先前索贿,他力劝许郭二人低头之事便可看出,此人向来怯于涉险。
此番前来助拳福生观,也是看中其人多势众,料想不至于顷刻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