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存着几分侥幸,签下法契,希冀能赚取一份人情与丰厚资源。
岂料,局势竟急转直下,崩坏至此……
许榕与郭子喆见此情状,心中了然,皆是摇头一叹。
人心各异,强求不得。
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停留,身形展动,便朝着法坛另一侧大步而去。
待二人走后,青衫真君这才开口道:“在下亦与陈真君有过交谈,愿前去相请。”
众人闻言面上一喜,当即齐齐出声:“拜托道友了。”
青衫真君摆了摆手,不再多言,当即纵起遁光,径直朝着陈沐静坐调息之处飞去,转瞬即至,他按下云头,落在不远处,恭敬施礼道:“陈真君,在下冒昧打扰。”
陈沐长身而起,轻笑道:“原来是青屿道友,道友孤身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青衫真君面色踌躇,斟酌片刻,终是将众人欲请其出面、恳求陶峰变解除法契之意,原原本本道出。
陈沐听罢,笑容依旧温和,却不见丝毫犹豫,直截了当道:“此事,恕贫道不能应允。”
见陈沐拒绝得如此干脆,青衫真君心头一紧,却又不敢有半分逼迫之态,嘴唇嗫嚅了几下,终是化作一声无奈叹息,再次躬身一礼:“既如此……在下告退。”
言罢,黯然转身离去。
陈沐既不肯挑头出面,还有何人能有此资格与情面?
回返途中,青衫真君面色凝重,心头如压巨石。
正思绪纷乱间,却见前方一道遁光迎面疾驰而来,观其行色,竟似专程冲他而来。
青衫真君心中一动,待看清来者面容,精神陡然一振,几乎熄灭的希望之火竟又悄然复燃几分,脱口道:“孙真君?你这是……?”
来人却是孙程,他适才从灰袍道人处探知了众人心思,心中顿时同样萌生去意。
他本就是追随钟叱焱而来,如今钟叱焱既已离去,局势又变得如此凶险莫测,虽说对福生观许诺的丰厚报酬万分不舍,但终究性命更为要紧,是以便果断前来追寻青衫真君。
“这位道友,陈真君如何说?”
青衫真君摇头一叹:“陈真君不应。”
“既如此,”孙程目光一闪,主动请缨道,“孙某愿代诸位道友前去向陶观主陈情,不知道友以为如何?”
青屿闻言,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之色。
除却深不可测的陈沐,孙程好歹也是胜了一场,由他出面,分量倒也足够。
他当即应道:“孙真君肯出面周旋,那是求之不得,在下这便随道友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