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除了费牙、容易长腮帮子,没有什么毛病。
二十斤的猪肉,最后做出来不到七斤的肉干,大小均匀,全都只有半分厚度,举起来一看,片片都能透光。
因是顺纹路切的,那肉纹理分明,是很干净漂亮的稍重琥珀色,不用吃,一凑近脸,那肉香味就飘了过来。
除却猪肉干,当天一早,宋妙又挪出时间烙了些干饼,方才一起放在摊车上,推着去了食巷。
几日未见,这回宋妙一来,那摊子就被嗷嗷待哺的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
她匆匆卖完,也来不及跟众人寒暄,只请一旁卖馄饨的摊主帮着看着些摊车,便抱着装了干粮的包袱往太学正门走。
而另一头,那鲁钟取了行囊,给同舍、同斋,另有不少熟人留了书信,却不言不语,悄悄出了太学的大门。
苦读三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他有时候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有时候又觉得哪怕再努力些,也未必有用,还需要一点运气。
但无论如何,此时被发遣回乡,实在气馁。
一人背包、提箱独行,道路之上行人各自匆忙,自然无人来做理会。
那鲁钟叹一口气,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太学大门,原地站了片刻,不知在等什么,也不知自己是想等到,还是不想等到。
他发了一会呆,见得没有动静,总算收拾心情,颇有些黯然地往外走。
然而一出那正街,他就听得有人叫道:“鲁钟!说走就走,连话也没有一句的么?”
鲁钟抬头一看,却见不远处排排靠墙站着许多人,正是当日一起吃猪脚饭的。
他“啊”了一声,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道:“我要回乡了……”
口中说着,他的眼泪却是一下子流得满脸都是。
众人上前,同他拥抱的拥抱,搭肩的搭肩,或作鼓励,或作宽慰。
眼见时辰不早,程子坚打头,送了一杆笔,也不用什么盒子包裹,只拿布包了,道:“我旁的也买不起什么,只这一杆,是素日写惯的,十分好用,你拿回家去,看看喜不喜欢。”
鲁钟先要拒绝,被程子坚把那笔塞到手里,只好拿了。
又有王畅等人送书的送书,送墨的送墨,也有给攒了许久好纸的,更有送薄毯,给他在路上好垫躺的。
一时人人送完,鲁钟眼睛都红了,只拱手道谢,方才要走,却听程子坚道:“再等一等。”
鲁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边上小巷子里岔出来一个人。
原是宋妙提着包袱,快步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