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人行道上还可以,可是房子里——里面又暗又吓人,天花板上还有阴影什么的……”
阿蒂克斯笑了。“那正好迎-合你的想象力。就假装你是在拉德利家好了。”
接下来的星期一下午,杰姆和我爬上高高的台阶,进了杜博斯太太家,轻轻走过那条过廊。杰姆手里抱着一本《艾凡赫》&&,脑子里装着各种深奥的知识,敲了敲左边的第二扇门。
“杜博斯太太?”他叫道。
杰茜打开木门,把纱门拔了插销。
“是你吗,杰姆·芬奇?”她说,“你把妹妹也带来了。我不知道……”
“杰茜,让他们都进来。”杜博斯太太说。杰茜把我们放进来后,便去了厨房。
我们刚跨过门槛,便闻到迎面扑来的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是一种我常常会在被雨侵蚀的老屋中闻到的气味,里面常常堆放着煤油灯、水舀子以及还没漂洗的床单、被罩什么的。它总是让我感到害怕,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时刻处在警惕中。
在房间的一角有张铜床,床-上躺着杜博斯太太。我不知道是不是杰姆的所作所为把她气倒了,一时间倒有些同情她。她躺在一大堆被子下面,看上去似乎还算友好。
她床边有个大理石台面的盥洗台,上面放着一只玻璃杯,里面有把调羹,台上还有一个红色洗耳器、一盒脱脂棉、一只支着三条小细腿的不锈钢闹钟。
“把你那个邋遢的小\_妹妹也带来了,是不是?”这就是她的问候。
杰姆镇静地说:“我妹妹不邋遢,我也不怕你。”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他的膝盖在发抖。
我以为她会大吵大闹来一通,结果她却说:“杰姆,你可以开始念了。”
杰姆在一张藤垫椅上坐下来,打开了《艾凡赫》。我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靠过来一点,”杜博斯太太说,“到我床边来。”
我们把椅子向前挪了挪。这是我离她最近的一次,我当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椅子再挪回去。
她真吓人。她的脸色像脏了的枕头套,嘴角亮亮的有些--湿--东西,像冰川一样一点点下滑,滑进她下巴周围的深沟里。她的脸颊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老年斑,灰暗的眼睛里有两粒极小的黑色瞳仁。她的手上瘤节突出,指甲根部的外皮长得盖住了指甲。她没有戴下面的假牙,上嘴唇就突了出来。时不时地,她会用下嘴唇去抿上嘴唇,带动下巴一起上去,这让那些--湿--东西淌得更快了。
我尽量不去看她。杰姆重新打开《艾凡赫》念了起来。我试图跟上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