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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怿把水杯往她面前递了递。
岑果犹豫着接过来,看了一眼那轻晃的液面,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深吸一口气,随即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张开嘴喝了起来。
那味道实在是......
难以形容。
好几次她都想拿开杯子,吐掉嘴里的东西,可不知怎么的,竟然坚持了下来。
当她把喝得只剩最后一点残渣的杯子递给迟怿的时候,他那墨黑的眼底顿时漾开了笑意,“真乖。”
他摸了摸她的头,又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渍。
那一瞬间,岑果忽然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那时候,每每生病,爸爸妈妈就特别宠她,看向她的眼神、和她说话的声音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一如此时的迟怿。
她勉强弯起唇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
随即向他摊开了手掌。
“小馋猫。”
迟怿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巧克力。
仍然是瑞士莲的圆巧克力,不过这次的糖纸是蓝色的。
她知道,这是软心黑巧克力。
她接过来,剥开糖纸轻轻咬了一口,发苦的舌尖慢慢尝到了甜味。
那一刻,仿佛小腹处强烈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吃完巧克力,迟怿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漱口。
寡淡的温水瞬间冲散了嘴里的甜味,可心里的甜味却久久不散。
岑果钻进被窝,侧身将热水袋搂在小腹处,在热意的镇压下,那一阵阵的抽痛似乎驱散了不少。
她闭上眼睛,昏沉的睡意渐渐袭来。
迟怿帮她掩好被角,起身准备离开。
可刚迈开腿,衣角就被拉住了。
他转过头,就见一只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宽大的袖子落下去一些,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
他的目光在那截手腕上停了一瞬,随即顺着手臂往上看去。
只见那手臂的主人正巴巴地仰望着自己。
因为喝了茶的缘故,那双原本干燥的嘴唇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她张了张嘴,小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那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猫儿。
迟怿的眼底透出一丝笑意:“我去给你拿颗巧克力,一会儿就回来。”
答应了两颗的,总不能食言。
“嗯。”岑果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很快,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