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一次,她发着高烧。
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浑身又热又痛。
平时就十分娇气的她脾气越发不好。
死活不肯吃药,退热贴也不肯贴,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地哭。
妈妈被她弄得没办法,哄得口水都干了也不见效,最后坐在床沿看着她只掉泪。
爸爸也拿她没办法。
好话说尽却不管用,急得在床边直踱步。
最后还是迟怿用巧克力哄她吃了药。
可是生病期间不能吃巧克力,他便把巧克力塞在了她的枕头底下,说:“你吃一次药,我就给你一颗巧克力,等你病好了,枕头底下就全是巧克力了!”
“嗯!”
似乎看到了希望,她病秧秧的小脸上总算浮起了浅浅的笑容。
一旁的岑父岑母也跟着松了口气。
“那你现在好好睡上一觉,毕竟病不好,再多的巧克力也吃不了。”
当时六岁的迟怿嗓音还很稚气,可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感觉。
她向来听迟怿的话。
闻言便乖乖钻进被窝,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可身体哪哪都不舒服,她一时睡不着,又睁开眼睛,望着仍然守在床边的迟怿,小声说道:“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睡。”
迟怿蹬掉拖鞋,一骨碌爬上床,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岑果立刻抱住他,没一会儿,两人就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岑母和岑父对视一眼,由着他们闹了好一会儿,才对迟怿说道:“小潘哒,你下来吧,小心果果把病传染给你。”
岑果一听,立刻抱住迟怿胖乎乎的手臂,急急地说道:“潘哒哥哥不要走......”
“嗯,潘哒哥哥不走......”迟怿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模像样地安慰道。
看着他们密不可分的模样,岑父岑母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岑果就这样抱着迟怿,沉沉地睡去。
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可梦里那只手臂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变瘦了,原本肉嘟嘟软绵绵的,此时抱在手里只觉得劲瘦骨感。
大概是做梦,所以和现实相反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岑果已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她紧紧抱着那只手臂,满心都是安全感。
迟怿却有些无奈。
他侧身靠在床头,一只手臂被岑果搂着怀里。
她的脑袋靠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