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不远处花亭对月独自品酒的男子,累累的曾经似乎在此刻全数附加于他微弯的背脊之上,那些众仙艳羡的如花美眷,如今空落得不知是缘还是劫,眼前的一切断谁也不会与白日里叱诧九天,机关算尽的天帝联想在一起。
如此重重叠叠不散的萧瑟,因为不避不躲,所以危险摄人。
这一眼,对白素的做了无数心思准备的白素无疑是热烈滚烫的一击。
“荜拔白素,你不跪下?”放着白素站了好一会,天帝晚誉无声的转过身,那一双鹰眸因饮了酒牟亮不已。
或许是惊极反笑,白素还是静静的立于亭前,双手交拢在衣袍之间,摇了摇头,浓淡适中的仪妆,明眸善睐,带着如今女系仙家少有世家风范,像极了他心底的一个人。
天帝龙晚誉冷哼了一声,饮下杯中的酒,心道,可不是,她还是下任魔渊之主,论地位自是论不到她来跪见自己。
天帝晚誉认清这个事实,也不强求那种心不诚服的仪式,薄唇微勾,倒是令周身的空气急剧下降。
“陛下,有时候同样的一件事情,你的立场是排斥的,而你的心却不见的真正厌恶,我这么说,对吗?”
白素并不打算退怯,她来此的目的很明确,所以她并不忧惧。天帝晚誉目光陡然一寒,冷冷一笑,“魔渊之人莫不都这么口无遮拦?荜拔白素,你的自作聪明可以叫你转瞬间死无葬身之地。”
白素却低头笑了下,笑容动人,即便如此接近死亡的时刻,她亦不惊不虑。
此时夜雾袭来,原来若闪若隐的星星,一下子褪去光芒。
“陛下您用不着威胁白素,白素如今一身框骨死不过是转瞬之事,悖天行运,命格如崩,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这番话听来不震惊是假的,龙晚誉承认有一瞬他那自她离去便死寂的心泛起一层涟漪,他眼里闪着玩味,姿态放纵地斜倚靠在亭中的万年砌玉椅背上,“哦?既知宿命,又何苦白白浪费魔渊公主你一条贵命,六界不容你存在,天道亦不容你存在,夜綦瑧非凡的仙途更不容你存在,荜拔白素,朕若是你,必不受这份煎熬。”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半真不假的‘真心话’,声音轻嘲,却不知为何顿觉满心戚凉。
白素听言心中不知是几所感,她在阶下默不作声,那种痛如灭顶的感受频频来袭,好半响在龙晚誉以为她会投降之际,却见她仰起了头,不知何故,就连她身后的星子也跟着拨云见光。
“陛下,时光会告诉我们所有的真相,只是在真相前,我们必须跌跌撞撞的去选择,头破血流的去受伤,有些事情才能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