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将阿里给李天郎牵过来,看见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史摩乌古斯,见他虽然长须颤动,但神sè如常,既无感恩戴德之sè,也无颓然负痛之像,不由心里暗暗吃惊,身心俱伤之后,还能如此强悍,的确非常人所及,这个阿史摩乌古斯,到底是人还是野兽?幸亏这种人不是敌手!看见赵陵,阿史摩乌古斯微微恭了恭身,乌血不断从伤处沁出,已经染透了赵陵给他包扎的袍布。真是条汉子!赵陵从手指上取下自己使用多年的铜扳指,拍拍阿史摩乌古斯的肩头,说道:“乌古斯兄弟,你我一战,心心相映,这个玩意,比不上大总管宝物,但也是吾多年心爱之物,现送与你,当个念物罢!”
“这个不敢!没有主人之命,乌古斯什么都不能做!再说,你弓箭比我厉害,是赢家,赢便赢了,怎么会有赢家送东西给输家的!”阿史摩乌古斯将头摇得象个拨浪鼓,“这不是草原的规矩!我一定再要苦练,他ri再比,赢了你的好宝贝!”
“呵呵,好个草原的规矩!”李天郎哈哈一笑,“这样罢,我看你们因箭生缘,又心心相印,所谓英雄惜英雄,好汉敬好汉,不如就由我做主,由此结为兄弟罢!”
赵陵微一踌躇,不知道李都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阿史摩乌古斯确实是难得的好汉,但是要和一个胡人结为兄弟,这在以前是从未想过的。
阿史摩乌古斯也悚然动容,他也没想到一个拓羯会和一个汉人军官结拜兄弟,他眨眨眼睛,看看赵陵,又看看李天郎。没想明白,但是隐隐觉得,汉人似乎与阿史那突厥人大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从未有过的亲切。“按照草原的规矩,你俩互赠信物,在按照汉人的规矩,撮土为香,跪地结拜吧!”李天郎鼓励地拍拍赵陵的肩膀。赵陵爽快地道声“好”。将扳指递于阿史摩乌古斯,阿史摩乌古斯张张嘴,上下摸索一阵,想起什么似地将自己背上的大箭囊取了下来。“这是我死去母亲亲手为我逢制的箭囊,它可以装三百支羽箭,打我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我,”阿史摩乌古斯将箭囊双手奉上,“它也许不是那么名贵,但确是我乌古斯最珍爱地宝物。今ri赠与兄弟了……。”
阿史摩乌古斯带有豪放草原气息的率直和坦诚感染了原本还有一丝窘迫地赵陵,两双神箭手的手臂,在李天郎的笑声中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仆固萨尔!还有酒没有!再拿点来!”
一连好几天。不光整个番兵营,就连整个龟兹城。都在谈论这场充斥着马nǎi酒的盛宴。胡汉之间的对立大大缓解了。汉人都尉李天郎得到广大胡人士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