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人遗弃的野狗。李天郎示意赵陵不要理会自去整备队伍回营,他理解阿史摩乌古斯为什么虽得以活命却悲怆而号,只有最忠实的狗,才会不顾一切地誓死效忠主人,至于主人怎么待他却是主人的事,和一条忠狗无关。这不涉及恩义,只有刻骨铭心的忠诚!
回纥人忙碌起来。收拾一地的杯盏狼籍,“风雷”“电策”带着营里大大小小地狗们在散落的席间兴奋地扒拉着骨头。各队人马先后整队归营,不少大醉未醒的汉子被同伴们从地上拉起。或扛或抬地弄回营去,要不是有同伴。他们可以在冰冷地地上睡到天明,哪怕在睡梦中被活活冻死。微熏的人们高声谈笑,不时飞出几句歌声,这场jing彩纷呈地酒宴,注定要成为番兵营士卒嘴里的传奇-----那动人的鼓乐。河水一般流淌的马nǎi酒,那扣人心弦的比武竞技……,还有那个豪爽飘逸,武艺胆sè卓绝地李天郎李都尉!
阿史摩乌古斯的号哭突然嘎然而至,随之而来的是清空鼻腔巨大轰鸣,最后“呸”地一声从喉咙处shè出一口浓痰,翻着跟斗石头般滚落在远处的地下。李天郎愈发地喜欢这个容貌虽然丑陋,心底却刚韧忠义的胡人,瞅着他做事。就是那么顺眼,那么痛快。阿史摩乌古斯呼噜噜擦涕抹泪,还在流血的手掌将血迹抹得满脸都是。他转身扑倒早李天郎脚下,按照草原最尊贵的礼节亲吻李天郎的靴子。用质朴的胡语哑声唱道:“从现在起。我,阿史摩乌古斯。就是主人您最忠实卑下地奴仆,除了神明,我眼里只有主人您一个,主人的若是要我的手脚,我很高兴献上;主人要我地心,我很高兴献上;主人就要我的命,我也很高兴献上……。”李天郎虽然不懂他唱地是什么,但也猜到几分,伸手要将他搀扶起来,他却非要喋喋不休地唱完才肯起身。
“好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奴隶,而是我营里地士卒,我的随从,”李天郎说,“记住了!你是个战士!不是奴才!”“小地本来就是个奴才!既然大人买了小的,小的就要在神明前许下重誓,认定大人是小的唯一主人!小的一条命本来就是大人买下的,以后大人要拿,随时来拿便是!”阿史摩乌古斯用汉话一字一句地应道,“方才之哭号,本就yu断于旧主……。”十指连心,断指的疼痛使他边说话边吸冷气,但就是要倔强地咬着牙把话说完次,你不是奴隶了!你是我李天郎座下的战士!对你,只有军纪,没有草原的规矩!”李天郎放缓了语气,明白这个胡人一时半会领悟不了,他将大弓交到阿史摩乌古斯手里,“握紧你的弓,先跟着我!”
“遵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