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为脑子有点混乱,“可以这么说。”
“接着想,”吕青说,“假如啊,还是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比如车祸之类的意外,大脑死亡然后意识场也死了,但killkiller或者脑科学所又把我的大脑复活了,成了一具空体,而我在临死之前留下了遗言,想把身体留给你——我很愿意这样做——这样你下次去云球,再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把意识场迁移到我的身体里,替我再活一段时间。我泉下有知会高兴的。或者也不用等去云球回来的时候,现在就开始,今天活在我的身体里,明天活在你自己的身体里,好不好玩?”
任为说不出话来,看着吕青。
“问题是,”吕青接着说,“这时候,你的医疗保险,能不能用在我的躯体上?我自己的医疗保险还作不作数?我没有意识场了,按照我们的政策当然不作数。但现在我的身体里有你的意识场啊!你可是活着的人。”她歪着头,似乎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任为脑子里一团糨糊。
“如果那时我还是医保官员——对,我已经死了,不能是医保官员了。不管了,假如我是吧,我也许会告诉你,我的身体既不能享受你的医疗保险,也不能享受我的医疗保险。”吕青说,“因为你的意识场待在了别人的躯体里,这不作数,而我自己的意识场已经死了,所以我的医疗保险当然也就没了。你说对不对?”
“好像……对吧?”任为很犹豫。
“不对!”吕青说得斩钉截铁,“如果你自己的空体因为脑科学所被烧已经毁掉了呢?那具空体已经不存在了,无法享受任何保险了,而且你也回不去了。那么,你只能待在我的躯体里,却活得好好的,既有躯体又有意识场,保险机构难道要拒绝为你提供任何保障吗?全民保障可是写在宪法里的。几乎在所有的国家都写在宪法里。”
“那……我是谁?”任为喃喃地问了一句。
“对啊,你是谁?你当然是任为,因为意识场是任为。虽然很多人还在坚持捣乱,但多数人已经承认意识场是人的核心。”吕青说,“不过,问题是你用了我的躯体,这怎么办呢?”
“是不是……应该禁止这种行为?”任为问。
“嗯,对,可以禁止。”吕青说,“但怎么禁止?我是说从法律角度,这个禁止应该是个什么措辞?你的躯体?我的躯体?某某人的躯体?这意味着躯体和人分离了,这样的句子是在阐述某个躯体属于某个人。听起来,这不是描述物权的措辞吗?躯体是一个物,它有一个从属于的主人,就像你的汽车查理一样——哦,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