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体疾病,都包含在医疗保险中。但是,汽车显然不属于这个整体,是一个和人无关的物品。医疗保险既然只负责保障人,不负责保障物品,那么你只能自己去为查理购买财产保险。”
“对,然后呢?”任为还是迷惑不解。
“然后——”吕青说,“我们之前讨论过怎么定义人的问题,好像什么是活着之类的,你还记得吧?”
“记得。”任为说,“我晕过去了。”他显得怏怏不乐。
“嗯,抱歉还得说这事。”吕青说,“现在你觉得什么是活着?”
“有意识场啊!”任为说得有气无力,“不是已经证明了嘛!你们的政策都出来了。”
“那么,你在云球待了大半年,算活着吗?”吕青问。
“我当然活着了,这不是回来了吗?”任为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吕青说,“你在云球的时候,你的空体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办呢?我知道你的空体保存在脑科学所,李斯年他们肯定会尽心尽力地保存。但是假如,出了什么意外,脑科学所被烧了,被炸弹炸掉了,这不是不可能。在很多人眼里脑科学所就是罪犯,因为他们发现了意识场。很多人认为意识场根本就是脑科学所杜撰的,我猜这些人很想烧掉或者炸掉脑科学所。如果这种事发生了,你的空体被毁掉了,你还算活着吗?”
“这——我当然活着了。”任为说。
“但是你的躯体已经没有了。”吕青说,看着他,摊了摊双手。
任为说不出话来,张嘴结舌。过了半天,他才说:“那我想他们会帮我找一具空体的。”
“嗯,我也相信。”吕青说,“张琦、孙斐、李斯年不会那么没良心吧!再说,我肯定会帮你找一具空体。”说着话,她盯着任为,好像他的躯体已经是另一具空体,“不过,我们怎么生活呢?我有点受不了!”她说,脸上露出很难忍受的表情。
“生活?”任为一脸茫然。
“我不能和其他的身体做爱。”吕青说。
“我的天哪!”任为说,“我们说正事呢!”
“好吧。”吕青把脸上的无法忍受的表情努力压了下去,摇了摇头,似乎要摆脱不好的联想,“所以,”她说,“其实你的这副躯体存在不存在都不重要,你的意识场存在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意识场在云球里,你也是活着的。对不对?”
“对啊。”任为说。
“所以,这能推导出,你的躯体其实并不是你必需的一部分。你完全可以没有这副躯体,而使用另外一副躯体。”吕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