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现在错判了当时的情况,凭什么全让海家负责?然而,海潮山这次没有搪塞。
海潮山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闷声道:“只要江老板说话算数,我海潮山就绝不后悔!”
他当然记得海潮山说过这话,但答不答应,却到底要由他来做主。
“一言难尽,我也说不明白。”海潮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未曾想,海潮山早有预料,右手挥拳的同时,左手探掌,直取刘快腿领口,猛一下,钳个正着,拳锋虽被勉强躲过,却也刮蹭到了刘快腿的鼻梁,十分力扑空了六七分,劲道仍然不小,一击见血,后脊猛地隆起,收拳就要再打。
一时间,人马俱惊,几个高丽棒子平白遭受敌意,也赶忙端枪拉栓,同众人对峙起来。
海潮山的两个儿子也不遑多让,明知毫无胜算,依旧守在老爹身旁。
见海家父子屈膝认怂,匪帮和兵痞顿时哄笑起来,手里拄着步枪,乐得前仰后合。
江连横看了看海潮山,却突然抬手制止,示意众人收声。
“还通报个鸡毛!”刘快腿又骂,“别来这套,知道江老板是什么脾气么?告诉你,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不见血没完!”
海家老二、老三的嘴角应声抽搐了两下,虽然不敢起身,却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了一眼,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屈辱不堪。
“什么事儿?”江连横明知故问。
见此情形,海潮山一把推开刘快腿,胡乱擦了擦右手上的血迹。
马队首领凑上前,小声问道:“我接到的消息……江老板不是在你这做客么,他们这是……”
“既是道歉,也是想让江老板答应我昨晚的请求。”
“那我告诉你。”江连横接着踱步,接着说,“所有英雄好汉,都是短命鬼,但这不是最可气的,真正让我不爽的是,那些英雄好汉多半都不是死在仇人手上,反倒是被自己人坑死的比较多,被自己舍命要保护的人坑死,你说惨不惨,气不气?”
“海哥——”
只可惜海家身量太高,刘快腿的鼻尖儿只能对上海潮山的锁骨,于是便又后退了两步,仰起脖子又骂了几句。
江连横此刻的心思,也全都倾注在海家人身上,无暇他顾,缓步上前,心安理得地受了一拜,忽然问:“你这是……跟我道歉?”
海潮山摇了摇头:“我不听书……”
“嗐,兄弟,你甭跟他废话!”刘快腿得理不饶人,接着冲海潮山骂道,“咱两家认不认识,跟你有关系么,别他妈不识好歹,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