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东一如既往,仿佛是在唠家常似的,语调十分平淡,但却听得格外认真,而且极其严谨,时不时就要追问两处细节。
某些细节,别说是蒋二爷答不出来,就算是失主陈国进在场,恐怕也是稀里糊涂。
张正东没有抱怨,认真听罢,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哥,人要是抓到了,打算怎么处置?”
“好好板正板正,给他长点记性。”
“懂了。”
“嗯,其他人那边,你替我通知一声。今天晚上,我要结果。”
江连横的说法有点模棱两可,意思传达到了,蒋二爷却听不太懂,也不敢多问,只管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候着。
别看他是警务署的分区总长,但在江家面前,却跟一块土坷垃没啥两样。
江连横叫他一声“二爷”,那是礼贤下士,他自己可不敢摆出当爷的派头。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有一番顾虑需要声明。
直到挂断电话,蒋二爷才缓缓坐下来,搓着两只手,呵呵笑道:“江老板,您容我多嘴问一句,要是把那蟊贼抓住了,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江连横也不端着,坦率地问:“二爷有何高见?”
“不敢,不敢!”蒋二爷慌忙摆手,“我既然求到您了,那就理应听您的安排!”
江连横理顺衣襟,却道:“诶,二爷见外了,这是咱俩的事儿,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江某照办就是了。”
蒋二爷稍稍有点为难,辞让了几句,才肯开腔道:“按理来说,线上有线上的规矩,线上的规矩,就是江家的规矩,我本来不该过问,但是这件案子……江老板,您看我刚才也说了,咱们警方这边,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可别……”
话未说完,便只剩下了装傻充愣的憨笑。
言外之意也很明显。
大帅寿宴期间,省城出现巨额失盗案,境界的面子已然无光,倘若再因此而出现人命大案,那便成了事与愿违,反倒愈发远离初衷了。
江连横听了,笑着宽慰道:“二爷放心,现在是非常时期,江某自有分寸。那件玉雕,如果能追回来,会有一种处置;如果追不回来,另有其他处置。总之,江家肯定不会给你们添堵就是了,毕竟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那就好,那就好。”
蒋二爷总算松了口气,旋即站起身,说:“追赃期间,江老板要是有什么需要通融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那我就先谢过二爷了。”江连横也跟着站起身来。
恰在此时,帅府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