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如山峦即倒,轰然席卷全军。
下一瞬,无数黑甲笼罩的年轻儿郎身影昂首嘶吼。
“过河!过河!过河!”
轰——
早已准备好的巨大墨家宝船不知从何处驶出,于河岸处停靠后,轰然放下腹腔甲板。
不少原本还在苦恼该怎么过河的将士见状,不禁神色一愣,继而哑然失笑。
也对!
君上又哪里需要他们考虑这些?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替君上挥刀破敌,然后——
前进!前进!再前进!
“左路甲字营,先遣!进!”
……
事实上,这些年墨家苦心打造的宝船确实没有让韩绍失望。
尽管通天河上浪高风大,可随着宝船上的阵法符文闪动,前行间竟稳固如浮于海面的山峦,毫无半点起伏晃荡。
以致于除了船舱里有些憋闷,镇辽军这些生于北地、长于北地的旱鸭子竟没有半点不适。
宽大到能够跑马的宝船甲板之上。
过去曾对韩绍将无数钱粮资源拨付给墨家私下抱怨不少的一众老将,此刻眼看这一幕,终于彻底服气。
“今日观此宝船,方知君上的那些金银钱粮没有白花!”
“不错,若非此宝船,儿郎们就算能够平安渡过此河,一身实力也要十亭去掉六七亭,等到上岸,怕是各个都要成了软脚虾了。”
北人善控马,南下擅舟船。
能在马背上闪转腾挪如履平地的北地儿郎,只要在这波涛汹涌的河面上晃上几晃,转眼就能从英雄变成狗熊。
这种无奈不是简单用克服两个字,就能解决的。
可现在看来,这一切却不再是问题。
也由不得这些老将不面露唏嘘,心生感慨。
只是听得这些老将的话,一旁某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却是嘴角一扯,露出几分不屑的嘲笑。
“若只是如此,诸位老将军未免也太小瞧我墨家!”
一众老将闻言转而望去。
只见那年轻人身穿裘褐、脚踏草鞋,正是标标准准地墨家子弟装扮,心中刚涌起的不满,顿时消停。
好吧,别以为这些武夫大多模样粗犷就以为他们真的莽撞无脑,实际上个个精明得很。
不知道这些墨家的价值也就算了。
现在先有神机营不断建功、后有这脚下的宝船,他们又怎么可能蠢到再给这些活祖宗拿架子。
于是在彼此对视一眼后,赶忙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堆出笑脸客气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