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地打着扇,远远地从人丛里,朝她这处走来。
等离近了些,仿佛才看见她似的,轻快地咧牙露出笑,说道:“好巧呀,陆姑娘,你也来喝茶吗?”
“对呀,喝茶。”
陆宜祯朝他笑了笑:“顺便等你。”
小谢公子摇扇的手霎时僵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见对面人抬手给他指了指位子,便收了折扇,讷讷地坐下了。
陆宜祯将其中一盏茶朝他轻轻推过去,自己则捧着剩下的茶杯,啜了一口。
小谢公子不懂她的意思,但也还是学着她,端起了茶杯。
“谢从文,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样干脆的话语,宛如电流一般,直直刺进了谢从文的耳中,令得他手抖不止,“哐当”把茶杯摔在了桌面上。
“我,我……”
半晌,他才梗着脖子,面颊通红地抬起眼睛,直视着对桌的姑娘,咬牙承认:
“对!我喜欢你!”
陆宜祯看着他,不禁想,自己在奉山坦白心意的那一日,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呢?
只一瞬,她便回过神来,莞尔道:“多谢你喜欢我。”
谢从文眨了眨眼,对这句回答显得不能理解,神色怔怔地。
“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面的姑娘帮他把歪倒的茶杯扶正,掏出帕子擦了擦,并没有管流淌出来的旧茶水,而是为他续上了一杯新茶。
“所以不好意思呀,我只能请你喝一杯茶。”
……
谢从文没再来过姜府。
而姜谨言与谢嫆的婚事,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也如期而至了。
是日,十里红妆、锣鼓齐鸣,迎亲的主干街道被扬州城看热闹的百姓围得看不见一点落脚地。
当装着新娘的花轿抵达姜府门前时,陆宜祯还在府内前堂,与外祖父、外祖母等一众长辈说闲话。
直到门外小厮一声高喝,前堂中的所有人才震了一震,肃衣敛容,端端正正地或坐、或站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陆宜祯站在木门边,欲伸长脖子往外眺望,只可惜从正门到前堂还有各式各样的石屏门廊阻隔着,她并不能看见姜府门口拦门、跨鞍、撒利市钱的盛况。
没等多久,一对新人便在喜庆热闹的簇拥声中,缓缓地迈进了前堂。
姜谨言今日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整个人与素日稳重温和的气质都有些不太一样;谢嫆则身着青绿衣、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