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毓儿:“……”
她自然没能顺了官家的意、去抓花孙美人的脸。因为孙美人闻言后已经吓白了脸,戚戚哀哀地向官家认错求饶了。
……
此后一个月,但凡太后派人来催促官家踏足后宫一次,段毓儿便要打一次地铺。
到了后来,她竟然也能睡得香甜,睡前还不时能和房中的男人聊上两句。虽然聊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段毓儿:感天动地,我进宫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不是其他的美人,而是官家。
应该,能算作是……“朋友”?
成德海也时常在官家身边打趣:“官家像养了只叽叽喳喳的鸟儿。”
官家并不搭理他。
这一夜有雨。
官家进门的时候,段毓儿正打算熄灯睡觉。
见他进来,段毓儿止住动作。她叹了口气,自觉地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褥铺到地上,甚至还给他腾出了过道的位置:
“请上榻。”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心中流淌过一丝古怪的情绪。
他躺到榻上去,一偏头,地上的人已经在被褥里窝好了位置,只露出一个乌亮的后脑勺。
屋外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啦,好似天上破了个洞。
“喂。”
地上的脑袋动了动,朝他转过脸,面容溢出两分困意。她今天没有缠着他聊天的欲.望。
官家一顿,继续说:“不许睡。”
段毓儿勉强睁眼看他,从鼻腔里漫出一声“嗯”。
也不知是真清醒还是假清醒。
但他没管这个。
“上来。”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
整个内室都亮了一瞬。
段毓儿诈尸般惊坐起,望着他,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你,你……”
她神情震惊,心里却缓缓地清楚了:她是眼前这位大赵官家的后宫一员,他要召她侍寝,本就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这些天他表现得十足清心寡欲,都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所以她才渐渐地对他卸下防备,还能把他当做聊天解闷的对象。
她这头内心戏不绝,榻上的官家却等得不耐烦。
“没听到我的话么?”
他重复一遍:“上来,带着你的被子。”
带着,被子?
段毓儿混乱头脑涌入短暂的清明,眨了眨眼,忽然间又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