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心中不免牵结,“用四哥做饵,会不会太冒险了?”
王正浩依旧是胸有成竹地一笑,“饵不鲜,怎么引得来大鱼呢?听说就在刚才,方开印已经兴冲冲地往摄政王那里去了,眼看这就咬了钩。”
王氏正待接话,却忽地提高了声音问:“谁?”
“奴才吴染。”象牙大架丝屏后,趋进了一个年轻太监,白面朱唇,相貌十分风流,“禀主子,圣母皇太后来了。”
王家兄弟身为当朝第一皇亲国戚,从不忌讳在慈庆宫现身,一如其对头摄政王时常在慈宁宫秘密出入。可这些事彼此不过是茶壶煮饺子——心里有数,明面上撞见总归不雅。
故此,王氏没好气地“哼”一声,训责太监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太后!”又垮着脸转向王正浩,带着一副“瞧见了吧”的愤懑之色,把下巴向他抬一抬,“大哥你先去后头避一下,我来打发她。”
王正浩消失在屏风后。须臾,便闻见一股扑鼻的香气,听到一声悦耳的“姐姐”,就见西太后喜荷进了屋,笑容可喜,行动多姿,全不似肃穆的太后,倒似春情满面的闺中少妇,“听说姐姐身子不大好,妹妹特来问安。”
王氏朝喜荷的一身风流重重睃一眼,冷漠地一笑,“没有的事儿,那都是小人咒我,我身子好得很。”
喜荷甜笑不改,“那妹妹就放心了。玉茗,把东西呈上来。”
跟随在她身后的一名形貌端正的宫女轻步上前,手捧着一只金线锦盒。喜荷将衣裾稍一撩,在御榻边坐下,“姐姐虽则凤体无恙,到底还要多加保养。妹妹为姐姐带了两支上好的老山参来,最是滋补。”
“那就多谢妹妹。”王氏晃晃手叫人收下,举目朝喜荷很刻意地打量了两眼,“妹妹今儿装扮得倒好,这头梳得漂亮。”
“哦,我宫里新来了个小太监,会梳头,人也聪明。姐姐要喜欢,就让他到慈庆宫伺候。”
“不好掠人之美。”
“嗐,我不大爱用太监,贴身伺候的倒是宫女多些。”
“是,谁不知道妹妹近身的太监就赵胜一个?”王氏的一对乌珠随发间的一根攒珠墨玉笄流闪着,斜瞥了喜荷身边的某位内侍一眼,对其扬了扬眉尾,“宫里的太监多是不到十岁就受了那一刀,赵胜却是二十来岁才去势入宫,入宫前是个拳师,好像功夫还颇不赖,只因在老家欠下了赌账才上京找了这条门路,比起一般的太监自是身强力壮,不过到底是不男不女的东西,只能窝在这六宫中,和那些搏杀疆场的比起来能有什么用呢?”
那赵胜身着太监的膝裥补服,